此时的天已经昏暗,巫族长老带着几个弟子查勘着所有的人数与姓名,然而并没有现有陌生的人混进来,申屠厷琴依然像无事般躺坐与青石上,而扶幻也是静静坐至一旁,看似不言杂事,实则随时注视着那个有异常行为的弟子。
夜逐渐加深,长老以及众人依旧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提高万分警气,布施巫术,加强隐地周边安全。
大山之中的夜格外寂静,没有任何虫飞呜鸣,清冷的月色穿透弥散的晨雾朦胧的影照着山中的树冠杂草,秋雾盘附着细风让深邃的暗夜愈冷冽,就在这夜深冷风之中,扶幻闭眼静静地躺坐在一颗树木粗枝上,他也不知躺坐在这多久,但他似乎很相信自己心里的那份感觉,很快,一丝微弱细轻的脚步声传进耳内,扶幻侧头描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昏黄时分那个异常举止的弟子向山中走去,扶幻随即轻身拂树踏叶飞去,紧跟其后。
不出半个时辰,前面又出现两个陌生身影和那个弟子接头交语,虽然他们都操着一嘴南疆族语,但扶幻根据种种异常举动,认定这三人并非巫族弟子,在这森寒凄凉的深山之中也只有血巫族残留下来的余党了,扶幻不做多想,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光影如闪电般冲向那三人,当三个身影现扶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只见瞬间有二人胸前一道血花溅出,瞪着双眼倒地而亡,留下那个混进巫族得弟子显然被眼前生的状况惊住了,接连后退好几步转身就往深山跑去,可还没跑出去多远,扶幻已然腾空而至到他面前,他见不妙,甩手从袖中甩出一条毒虫,扶幻不慌不忙赤掌相迎,一道光影从掌心祭出,毒虫瞬间被击碎成两节,扶幻身形未停,瞬间移动击中那假巫族弟子,只见那假巫族弟子身形飞出几米,口吐鲜血跪地不起,扶幻欲想留他性命所以并未使太大内力,扶幻慢慢走至他身前说道
“我早知你是血巫族混进来的细作,白天不去揭穿你是想让你带我前往你们血巫族其他人的藏身之所,否则你早如他俩一般下场”
。
血巫细作听扶幻说完抬头瞪眼怒视着扶幻,冷冷诡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欲要自焚,可他哪有扶幻身快,一记轻脚便踢落他手中的匕,扶幻知他不会轻易多言,便心生一计,从胸前掏出一个木盒对着那巫巫细作说道
“早些时辰我从巫族长老那要了一颗‘腐骨蚀心丹’,想必你对此也不陌生,听说服用后是比那禁术千虫蛊还要恐怖万分,不如你来试试,让我看看……”
话刚落下,扶幻又是一掌击中那血巫细作,而后顺势将那腐骨蚀心丹打入那细作嘴中,
“啊……
啊……解……解…药
快…给我……解药
求…求你了”
只是一瞬间那细作全身如似有千万只虫蚁啃蚀自己的体骨,连番在地上痛苦翻滚,双手用力的挠着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便满身血条横起
“我、、带、、你、去……”
那细作终是忍受不了,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随即扶幻便封定他的穴位,捏着他脸额,给他服下了一颗解药。
那血巫族细作很快平静了下来,歇了一会后,也自知无法逃脱于扶幻眼前,又惧怕那腐骨蚀心之痛,便只能听从扶幻的要求,慢慢爬起身来,带扶幻去血巫族的隐藏之地,扶幻也紧紧跟随其后,不知不觉走了好久,一路走来在这从山密林中却听不到半点其他声响,只觉微风须须呼啸之声如仓入耳,而此时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浓密的深雾散漫着整片丛林,清晨杂草上的露珠早已打湿扶幻的鞋底,扶幻加快步伐与那血巫细作并肩而行,在这浓密的晨雾之中,若不是对地形熟悉的人恐怕极易迷失方向,不出半刻,走出迷雾,眼前的景象让扶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身后还是厚重弥漫的浓雾犹如被一种力量隔绝与外,而眼前清晰的出现一座半山峭壁,而就在这半山峭壁上悬挂着大大小小有数百的木棺,看起来庄严且令人寒,扶幻见这悬棺半山挡住去路,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冷冷的看着那巫族细作,那细作身形一颤,似乎有些惧怕,指了指那半山峭壁说道
“他们就藏身于这峭壁之巅,这些悬棺就是他们上下的方式,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我也是被他们胁迫,还望少侠轻饶我一命,我定会改邪归正…”
。
那细作虽然跪地求饶道,嘴角却闪过一丝诡异之笑。
扶幻静静的看向那大大小小的悬棺,他现在这些悬棺之中有条似寒铁般的粗链将几十个悬棺连接在一起,从一人高开始一直连接于峭壁顶端,扶幻心想这也许就是血族残余藏身之处,一丝心软欲要放过身边的血巫细作,可一想若眼前并非血巫藏身之所,那一切岂不白费,更何况这些血巫族人心狠手辣,又会邪蛊之术,想到白天惨死的巫族弟子,扶幻顿时怒而心起杀意,旁边细作一怔,似乎已感知到杀气欲想逃跑,可是还没逃出几步,扶幻便双指祭气而出化作一把剑刃结束了那血巫细作的生命。
o此时天已亮透清晨的阳光也已经开始渐渐洒落整片密林,但夹杂着细风依然透着一丝寒彻之气,毕竟已是深秋。
……
……
密布着数百个大大小小悬棺的半山峭壁,挡住了扶幻的去路,旁边躺着的细作的尸,让扶幻觉察到这半山之巅定是隐藏着什么东西。
没多想,霎时,扶幻腾空而起,轻踩着一个个悬棺腾上飞起欲至峭壁之巅,,然而,就在扶幻腾空而上至峭壁中间时,数十多把如同飞剑的气影,不知从哪个方向极向他射来,扶幻瞬间便感知到危险急忙侧身而飞转移向一边的小悬棺之上,可当他刚落下脚时,又是数道剑气而来,扶幻踏悬棺而起,不断躲避,就在快至山巅之时,从天而降一张巨型网状的虚影向他扣来,扶幻毫不犹豫一脚蹬向峭壁借力向外飞去,只见……那虚网“嘭……”
的一声从扶幻眼前掉落在了几个悬棺之上,悬棺瞬间被轰的粉碎,扶幻一怔,想不到对方可以布下如此功力的网阵。
扶幻凌空向山巅望去,随即一把抓住连接悬棺上的铁链顺势而起向着更高的悬棺飞去,眼看就要接近,突然“浵”
的一声巨响只见最高处一个悬棺棺盖飞天而起砸向扶幻,扶幻急忙飞身躲开,然而接连着数声巨响。
只见身边周围有几十个悬棺棺盖冲天飞起,瞬间,几十个黑色如人形般的魅影从棺内腾空飞出,他们如同地狱幽灵一般,只见其形,看不清不见其样,且皆都手持着血色的长巫刀向扶幻密罗劈来,扶幻见势不妙,一个仰天翻转轻轻落飞回半山峭壁之下,手中一道青光初现,化气而现一把赤青白剑由掌中祭出,随之身形凌空而起,扶幻持剑影而冲直飞向那几十个黑色身影当中,一道白光犹如万宗其变的魅影般与黑色魅影缠魂沥斗在一起,那些如同人形的魅影也实在诡异强悍,他们纵横交错,看似杂乱,所是攻守有序,且度极快,不管如何变换位置,都始终会即刻结成一个巨型网状样,将扶幻牢牢的围困在里面,扶幻多次尝试着突破每个方向,却皆是失败,一时间竟也无法找出其破绽,一度陷于了被动之中,扶幻只能在缠斗中一味防守。
扶幻费力苦战良久,体力有所耗费,但眼观围在自己周身的黑色魅影,就真如幽灵般,没有生气却力竭无穷。
扶幻明白眼前这些身影可绝非像那细作一般是血巫的余族,因为他在其这些魅影身上,真切感受到一股异常诡异的气息,那气息古怪夹杂着腐朽,不似有生气之息,这种气息就像是阴暗里来自地底的力量,扶幻一度心想‘难不成真的是悬棺里的尸体幻化成的幽灵’。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那几十个黑影当真如手持血刀的幽鬼看到了新鲜的生灵,誓要收割扶幻的生命,血色的长巫刀不断向他劈砍而来,扶幻久战不下,心知必须要找出对方的破绽,反守为攻,不然终会落得下风。
就在此时,扶幻嘴角微微轻蔑一笑,似乎有计可施,只见他停下身形,收起了内息,闭起了眼睛,任由那几十把血色巫刀全部向着他劈来,度极快,眼看就要将扶幻破身凌杀劈裂,然而就在一瞬间,扶幻犹如幽灵一般遁身形隐,消失在原地,那几十黑影劈空落地,霎时溅起飞沙走石,显然停顿了一下,顿时乱了有序的进攻,向四周各自横空而飞,就在这时,只见背后有赤青白剑祭化而成数道剑气交错旋转将几道魅影困围在内,凌剑气而破,扶幻没有丝毫犹豫,运出内息于剑气之上,瞬间将其中几道魅影刺穿于半空之中,化为齑粉无形消散于空中。
剩余的那些道黑影此时如同乱了方阵,再也没有有序的攻防阵型,扶幻便趁机祭出剑气逐一所破,不过片刻,剩余的魅影皆都形消破散于扶幻所祭的青苍剑气纵横之中,化作了烟魂散去,原来这几十黑影真的只是如人形的魅影,由怨气而结,扶幻也很快明白,这样魅影当真皆都是由邪祟之气幻化而成,只是有如此功法,可以操控邪祟的人,道行一定非常高深,且绝非正道修行之人,只是让扶幻没想明白的是会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处结印布下这样的邪祟之阵。
扶幻已然肯定这半山之巅之上,定是隐藏着什么,便毫无犹豫,腾空向峭壁之巅飞去,当扶幻登上峭壁山顶时,他却忽然体内莫名一股冲气从身体深处迸,扶幻一时感觉到一股奇异之力充斥全身,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扶幻自己也是万分诧异,那种力量,虽然只是短暂充斥全身,从自己体内而现,但却并非自己的力量,这让他很是匪夷所思。然而令他更诧异惊叹甚至震惊的是自己眼前即将所看到的景象……
只见这半山峭壁虽然不算很高,但却足以挡住了山下人的视角,且峭壁陡峭垂涎,若是没有外力借助也须费些功夫,扶幻暗想‘莫非那些由邪祟幻化的幽灵其实是在护着这片山巅’。
不过此时最费解的是,在这山巅之顶,昏暗的无比出奇,一片光秃秃之象,像是一座巨山被拦腰砍断一般,扶幻心悸,明明山下已经是阳光普照,怎么反而山顶却如此昏暗,暗想果然被那细作所骗,别说根本没有半点血巫余族的踪迹,连这地方都是如此的诡异奇怪。
扶幻还是小心谨慎的向前探去,他总感觉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走了不久,扶幻便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心悸,在这山巅背面,一条巨大的鸿沟深不见底,宽长皆望不见边际,犹如一把巨斧,将山脉劈开,当然还有更古怪的事情,另扶幻更加惊诧惊奇的是在这无边不知其深的鸿沟之上一条腾空悬浮着一座青苔石桥,同样长而望不见头,却狭窄湿滑,稀稀疏疏竟有枯干小树斜倾而生。
扶幻想到那混进巫族的细作带他与此说血巫余族藏身于此,现在看来并非那般简单,完全是故意引他前来。
这鸿沟尽头是什么?这座石桥又通往什么样的地方?会不会血巫余族就隐藏在石桥尽头?
扶幻暗想着,猜测着,犹豫片刻,扶幻亦然沿着湿滑青苔石路向那昏暗的那头走去,而此时明明已经快接近巳时,但这里却依旧无比昏暗,扶幻决然向前,忽然现前面出现了几具尸体,有些悬挂在石距边缘,有些背挂于倾斜而生的小树上,就在扶幻欲要跨尸而过时,十几条犹如蝮蛇般的东西从那几具尸体里爬了出来,张口就向扶幻咬来,扶幻急忙收脚后退几步,心想怎又碰到这东西,手中赤青白剑不知何时祭出,一道纵横剑气苍穹而出,几条蝮蛇瞬间化作两截,扶幻接连挥剑几道,十几条蝮蛇便皆成两半,就在这时,扶幻觉察到青苔石桥一记轻微震颤,隐隐约约一丝不妙之感,果不其然,一种极其强盛的诡异戾气从鸿沟深处向上蔓延而来,扶幻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身处这股戾气的包围之中,隐隐约约从鸿沟深处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扶幻不知为何竟由生一丝恐慌之感,即使自己道法再强,在这股诡异力量面前却好似微不足道,扶幻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挪动着脚步,突然扶幻感知四肢有点麻木,再无法挪动脚步,定眼一看,只见周围弥漫的戾气顺着四肢向自己身体侵蚀,扶幻当即运气抵御却现内息竟被这股戾气吞噬,扶幻觉察不妙,越往前戾气越深重,于是他慢慢向回退去,可是就在他要退去的时候,那股戾气突然变得强盛四起,遮天密布,带着一种强大的腐朽古坻之气冲着扶幻汹涌袭来,扶幻即刻用尽全身内气结阵拼力阻挡,可一瞬间就被那股力量吞噬同化,汹涌的腐朽之气瞬间淹没扶幻全身,扶幻随即感觉得一阵极为的异痛,犹如五脏具破,骨裂肉绽,原来那股腐朽古坻之气顺着胸膛正疯狂的钻入他的体内。
“啊……”
扶幻脑欲炸裂,不禁痛声嘶喊出声来,可就在扶幻疼痛难忍之际,体内又有一股神秘的气息慢慢强盛起来,扶幻此时满头汗滴,脊背冷,只觉体内两股气息肆意游走,相融且相斥,而扶幻却再也坚持不住,倒地昏厥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