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庆对这件事心里犯膈应,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当初脑筋不开化,思想教条,当初放着身边单纯漂亮、主动追自己的女孩不找,非得找这个似乎了解,实际上一点儿都不了解的同学呢。
张贤芝在高中时是尖子生,而石大庆属于二流学生,和张贤芝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在他心目中张贤芝是榜样,是偶像,是令他佩服的人。
原来他俩能走到一起是因为张贤芝到镇政府工作后,经常到各村搞林业科普工作,石大庆在村里当干部的父亲看这个个头不高,白白净净的姑娘虽然说不上很漂亮,可姑娘说话办事都很麻利,就很欣赏她,就有给儿子石大庆当媳妇的想法。
这天正赶上石大庆放假在家,能多待两天,就同儿子石大庆说了张贤芝的事情,石大庆听了很惊讶。没有想到,在高中很知名的同学,大学毕业却被分配到了山沟沟里,有点替她惋惜,就对父亲说
“张贤芝高中时可是个学习尖子,让同学羡慕的人。”
父亲委婉地说
“我看小姑娘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四、五岁了,还没个对象。”
石大庆明白父亲的意思,就说
“我和她在高中没有交往过,对她不了解。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她读的是本科,我读的是专科,和人家差一节呢。”
父亲说
“本科专科没差多少,你若有意,我找人问问?”
石大庆模棱两可地说
“我明天就回去了,以后再说吧。”
父亲见儿子没有拒绝,也没有跟儿子说,就出了家门,找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大仙似的女人,第二天就把张贤芝给领到了家里。
两个人见面后,石大庆很惊讶,没想到父亲居然这样快就把她找了来,急忙给老同学端茶倒水,见张贤芝头烫的卷卷的,说话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眼睛也不看着他,心想女生都害羞吧。在心理上就少了几分在高中时敬仰她的感觉,而张贤芝对石大庆完全是一副全新的面孔。当年这所高中是县里唯一一所高中,有十个班级四百多学生,石大庆根本没有名气,张贤芝在校时根本就不认识他。
两个人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情况,叙谈起在校时往事。聊了一个小时,石大庆要回工作单位了,张贤芝送他一起到了镇政府车站。当石大庆上了公交车后,公交车还没有启动,张贤芝和石大庆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车站。
张贤芝给石大庆并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也许是早已认识了她的原因吧。石大庆也没有给张贤芝怦然心动的印象,也许是她早已经过了的缘故吧。
石大庆选择张贤芝基于家庭的现实。张贤芝在高中时朴素的性格,骄人的学习成绩是他仰望的。她家庭与自己家庭背景相同,能给他自信,长相一般能让他心安,在镇政府工作能帮助照顾家里的父母弟妹。
处女情结纠结了石大庆十几年,虽然理智上也明白纠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情感上总有丝丝的痛。他对张贤芝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态度,给夫妻的感情造成很大的伤害。能怪石大庆生不逢时吗?能怪封闭落后的环境吗?还是怪他自己古书读多了思想太陈旧了?也许是愚昧、狭隘阴险更适合他的心态?怪只怪那个该杀的马嘶鸣!
石大庆想起他朋友给他讲的一件同样处女情结的故事。那是他朋友的朋友的案件。他朋友的朋友绰号叫大喜,二十多岁的大喜交了一个女朋友,叫红云。交往一年多的大喜始终恪守着把最美好的时刻留在新婚之夜。结婚之夜大喜没见到妻子落红,就怀疑妻子婚前有过性行为。妻子始终不肯承认,怎奈在大喜穷追不舍的逼迫之下,妻子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他妻子在和他认识之前,和一个中年男人学驾驶,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两个人日久生情,做出了越轨行为。两个人保持了一年多的关系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再也没有什么来往。大喜听后妒火中烧,心想,敢动我的老婆,真是活腻了,这个王八蛋真该死。他感到受了天大的侮辱,决不能让这个男人这么便宜了。经过挣扎,理智没有战胜情感,于是找了一个铁哥们,带上他老婆红云开着车就去找那个王八蛋了。他逼迫红云以再续前缘为由,把那个男人骗了出来,在一个小桥下面把那男人残忍杀害。等到大喜拿到法院死刑判决书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大喊自己愚蠢。
从古至今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新媳妇从里到外都是全新的,完整的,这是大自然赋予雄性动物对雌性占有性的天然属性。人类的处女情结是配偶对配偶占有、排他、不可染指的一部分。虽然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东方人的处女情结逐渐淡化,但是不同文化、习俗、区域的影响,仍然存在着具有浓烈处女情结的男人。
石大庆对张贤芝的怀疑,张贤芝没有正面回答他。石大庆判断马嘶鸣占有过张贤芝,他没有大喜那样“勇猛”
逼迫老婆承认,他是文人,也许是理智,也许是修养,也许是胆略,反正他没有逼迫张贤芝。他也是动过杀死马嘶鸣的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没有大喜那个胆儿。但是,和大喜的心情是同样的。
石大庆感觉自己仪表堂堂的处男,找你这样长相一般的非处女,自己已经亏了,在家里自己应处主导地位,张贤芝应无条件地服从自己。在两个人吵架中他偶有提及此事用来诋毁她,给张贤芝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曾扭曲了的、上大学后已逐步被修复的心态,被他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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