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看着她张牙舞爪,跃跃欲试的模样,声音倒小,反而好笑,“方才在院子里怎么不见你回嘴动手?”
丹晓唉声挠头,“奴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场面也怕给夫人惹麻烦,奴婢自己倒没什么,只是看不惯别人陷害夫人,给您委屈受。”
闻言,江映儿心中一暖。
丹晓年纪尚小,打小就一直跟着她,江家落败后,用不上下人,大多的府丁婢女全都发卖了出去。
丹晓自个赎了卖身契,跪在江映儿面前不肯走,还把她做奴婢经年的积蓄拿出来给江家填空,无怨无悔跟着她吃苦,周转到闻家受罪。
“不过指盖大小的事情,不值得生气,我没什么,你看你眼都气红了。”
“我让你给人道歉,你生我的气吗?”
江映儿让她道歉的事情,丹晓当时虽然不情不愿,却也没有耿耿于怀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夫人不会害奴婢,道歉就道歉了,正如您所说的,奴婢身上一块肉都没有掉,夫人看。。。”
丹晓撩起好手好脚给江映儿看,把她给逗笑了。
玩闹间,丹晓最先看到闻衍在不远处,规矩站好,小声唤夫人,眼旁风不断往闻衍所在的地方瞟暗示她看。
江映儿扭头望过去,见到他后,闻衍看到她嘴角那抹,宛若栀子花般俏丽耀眼的笑,瞬间消失了。
他是财狼虎豹吗?还是生得吓人?闻衍不满蹙眉。
男人三两步行至前,她倒退了一步,规矩欠身低头喊,“夫君。”
短短两个字没话了,并不问侯他用没用完膳过来,只规规矩矩跟在后面,中间不远不近隔着三两步,保持距离。
“。。。。。。”
他已经屈尊跟过来,她不解释旁的了?
不跟他说说闯母亲院内是误会,还有早间的事情,闻衍想着要是她开口,看在她为母亲求得药的份上,可以给她个台阶下。
母亲不计较了,他自然也不会与她一个女人计较。
然后再顺水推舟大发慈悲说早上的事情,是他没细问,的确是误会她了,抬抬手就过去了。
谁知,刻意慢着步子走了好半截,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许是没有斟酌好?一路到了容云阁也不曾见她开口。
“。。。。。。”
房内里间,闻衍细注意到他的物件已经整理好了,井井有条摆放着,一丝错都挑不到。
容云阁与他从前居住的院子布局有差,物件什的归置都仿着从前的模样,细微末节处能看出来,有改动的地方多是顺着他的生活习性放着。
比如他之前在贩市重金淘卖到手的大座黄杨木镂空青玉鹿,闻衍私下找人看过,需得放在乾坤的坎六的对窗位,如此补足他的八字,顺满财。
容云阁的窗桕开的不同,按照这样来算,就不能放在之前的位置,要走坎六对窗,需得摆在和从前屋子位置相反的对面了,应当是随行小厮整放的,镂空青玉鹿的位置正挪放对面。
看样子的确是从前在他房中伺候的小厮收拾的。
这位白得的妻子江氏,果如她所说没有碰过他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否私人。
桌上放了些小包,似乎是她早间出门买回来的东西,并未整理,就放在那,包裹得很严实,看不出来是什么。
姗姗来迟给母亲请安,有心情收拾自己,上妆换衣,反而没心情收拾桌上带回来的东西?
刻意交代房内丫鬟不要动,摆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故意让人放给他看的吧?
未免花招太多了。
揣想到她的用心,闻衍的脸比进门时要冷漠几分。
冬春冬红见两人一起回来,进门问江映儿是否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