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对那男人说。
“好。”
男人哼着小曲,笑眯眯地在前面引路,领着我七拐八拐,拐进了城边一处偏僻破落的小院子。
男人开门让我进去:“女大夫,我老娘在里屋,你进去看一下。”
里屋黑黝黝的,散发着浓浓的酸臭味。阳光斜着从一扇小窗户照进来,照在一堆黝黑的被子上。被子是隆起的,里面好像躺了个人。
我小心翼翼地问:“大娘,我是女大夫,您哪不舒服?”
等了会儿没人回答,我走过去,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里面除了几只乱爬的臭虫哪有什么人?
“吱呀……”
男人关上了房门,冲我笑得一脸猥琐。
“病人呢?”
我问他。
他指着自己的脸:“病人在这呐。”
“你没病,就是牙坏了。”
我老老实实地说。
“谁说没病,想死病。”
他说着扑过来,“刚才你被水泼了,小脸洗得那叫一个白哟,想死我喽……”
我往边上一闪,夺门而逃,却被他揪住头发往床上一甩,整个人扑了上来。臭哄哄的嘴在我脸上又亲又啃,啃了半天发现我没动静,撑起身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不叫?”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
山里的猎户是如此,这泼皮也是如此,他们怎么都这样?我欲哭无泪,连连质问,“我是很漂亮,可你们为什么因为我漂亮就欺负我呀,我又没欺负你们?”
他愣了片刻:“真是个傻子。”
说完低头继续。
“你怎么还这样啊?”
我伸手推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不愿意,不愿意!”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泼皮停了下来,捂住我的口鼻不让我出声。
可敲门声不停歇,还在继续。
“谁呀!”
泼皮问。
没人回答,依旧在敲门。
气得他骂了句什么,随手往我嘴里塞了块破布,又飞快地用麻绳将我的手脚绑住,系着裤带去开门:“来了!”
他绑得很松,我毫不费劲就将手挣了开,又将脚上的绳子解开,拿出嘴里的破布,缩在床头。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没人说话,很安静。
不一会儿有人推开门进屋,凡间只有一个人会寻找我的下落,我知道是他,就没抬头,只是抹眼泪。
木非坐到我面前,伸手替我整理好衣衫,柔声道:“没事了,走吧。”
我抽泣道:“你别管我。”
病了会难受,饿了也会难受,走累了也会难受,生老病死,一个凡人想要活下去太不容易了:凡人之间还经常互相伤害,谎言,暴行;诸如此类,母妃所说的“美好的凡间”
到底在哪里?
“他打疼你了?”
木非问。
“我不喜欢凡间。”
木非笑了:“凡间很好,若不信,我一会儿带你吃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