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宜的目光越过众人锁住他,继而目不斜视地向他走去。帐内瞬间静了下来,大家都不自觉地为她让出一条路来,目光着她走到乌烈的面前站定。乌烈本想问她为何擅自闯进来,可一见徐妃宜苍白如纸的脸色便又改变了主意,&ldo;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rdo;徐妃宜的胸口微微起伏,&ldo;乌烈。&rdo;乌烈还未来得及应声,就见徐妃宜高高举起了小手,接着用力一甩!手起掌落间便是一声脆响!乌烈的脸纹丝未动,黑阵中滚起怒气,&ldo;你……&rdo;徐妃宜抬起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又给了他第二个耳光!营账中因为她的第一个耳光而呆滞的人,忽然被这第二个耳光给叫醒了!有人回过神来,忍不住上前一步,&ldo;放肆!&rdo;乌烈抬了抬手示意噤声,但眼睛却始终凝视着徐妃宜,&ldo;理由?&rdo;徐妃宜的手在抖,嘴唇苍白、唇fèng间却彷佛沁了血,&ldo;理由?&rdo;她重复了一遍,接着有些疯癫地笑了起来,&ldo;理由?你还敢问我理由?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rdo;眼底红得几乎要出了血,泪珠不断滚出,&ldo;乌烈,我只问你一句,于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rdo;若是换作原来,乌烈早就气得发狂了。但他此刻却是异常地安静,黑眸里翻涌着沉郁的情愫,&ldo;妻子。&rdo;乌烈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被掮了两个耳光之后说出这话的。对于徐妃宜,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因为回忆并没有找回,所以短时间内就对她萌生的疯狂迷恋让他觉得很不安,所以他始终不愿面对他们的关系。可谁承想,&ldo;鹰卫军&rdo;的刁难,竟让他面对了心底最真实的感受,他爱她、想要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他的话令徐妃宜一震,瞳孔涣散了一瞬后又猛地抽紧,&ldo;你还在骗我!&rdo;她高高扬手,不过这一次却被乌烈伸手拦下,他拧眉,&ldo;我骗你?&rdo;徐妃宜用力地挣了挣手,&ldo;我都知道了,你派人去乌秀族调查了对不对?结果如何?你选择相信乌秀族,而不信我对不对?一直以来,我在你眼中都只是个骗子!&rdo;她奋力地挣扎,结果身子都扭在一起了也挣脱不开,于是只好更加歇斯底里地大喊:&ldo;所以你要放弃我……你要把我交给那个什么见鬼的上将军!&rdo;乌烈皱眉,&ldo;你怎么知道的?&rdo;说话间裴良与方弋二人也已走进帐内,刚巧听到了徐妃宜的那番话。乌烈的目光扫过去,骇得方弋立刻举手撇清,&ldo;不是我说的。&rdo;裴良也连忙附和:&ldo;也不是我!&rdo;乌烈狠狠地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徐妃宜,轻轻一叹,&ldo;你误会了。&rdo;徐妃宜抑制不住地抽噎着,满脸是泪地瞪着他,硬是扯出一抹怪异地冷笑来,&ldo;证据确凿,你还说是误会?帮你去调查乌秀族的人就在门边,而上将军的人不时就会来。难道要等我被抓走之后,你才肯承认自己做的事吗?&rdo;&ldo;你不会被抓走的。&rdo;徐妃宜夸张地笑了笑,&ldo;是吗?&rdo;站在门边的裴良似听明白了,有些不忿地说:&ldo;徐小姐,你错了,大哥他……&rdo;话说一半,帐外传来亲兵的通报声,&ldo;报!将军,上将军的人到了。&rdo;乌烈目不斜视地盯着徐妃宜,闻言后骤然发力将她拉近,贴到她眼前一字一句地说:&ldo;乌烈之心意,片刻后自会分明。&rdo;说完松开了徐妃宜的手,又深深地几眼,之后便从她身边走过,大步离开营账。帐内的其他人也倾帐而出,转眼间就只剩下徐妃宜了。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上将军的人来了,为何没人绑她?徐妃宜顾不得擦干眼泪便也跟了出去。营地内聚兵过百,乌泱泱地挤在一处。乌烈站在最中央,徐妃宜被隔在人群之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往里面挤,好不容易瞧见乌烈之后,便听到他对面的那个男子抱拳道:&ldo;乌将军,得罪了……来人,把他拿下,上刑!&rdo;话音方落,便冒出两人将乌烈两臂反剪,压跪在地上。等到刑凳搬出来之后,那二人又将乌烈按倒在刑凳上。早已等在凳旁的人执棍而立,他手中的军棍有男子小臂那般粗,漆成红色,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乌烈自始自终都没有反抗,不过当他抬头看到人群前的徐妃宜时,立刻扬声道:&ldo;裴良,把她带走!&rdo;徐妃宜顿时回神,颤声道:&ldo;怎么回事,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