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凑到她面前,蛊惑地问道:“能猜到是谁吗?”
邵芸琅用力推开他,“我又不是神,哪里知道谁上了你的钩。”
杨钺对她没什么好保留的,很奇怪,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是可以信任的,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有个兄弟叫甑奎,很凑巧,他有个姐姐是黎勇锋的心上人,黎统领这个人怎么说呢……忠军报国是有,侠肝义胆也有,但在儿女情长上确实有些让人诟病的地方。”
“甑氏想必就是溪源庵的青夫人了,黎统领喜欢她我看得出来,但他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我告诉他,我有办法让他娶到甑氏,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甑氏父母是不同意的,嫌她丢尽家族脸面,甚至想打发她回云南老家。”
杨钺将打探来的消息全数告诉她,故事有些长,他说的口干舌燥,可是却得不到第二杯茶了。
邵芸琅听完才知道,甑氏年少嫁给张家,夫君是个不上进的赌徒,家里为他谋了个禁军的职,他干了五年还是个守大门的。
也是凑巧,去年某一天,夫妻外出时巧遇了黎勇锋,黎勇锋对甑氏一见钟情,张家当时因为甑氏多年未育的事情本就不待见她。
张其然借机宴请黎勇锋,醉酒后将迷晕的甑氏送到他床上,他欣然接纳。
甑氏醒来后曾想过自尽,可黎勇锋却用甑奎的前途威胁她,她不仅死不得,还得继续做他的禁脔。
后来她被送到溪源庵,黎勇锋还是隔三差五来找她,庵里的师太们几乎都知道,却没人敢吭声。
邵芸琅眼角上挑,露出一个邪气狠戾的笑容,“换做是我,应该借着黎勇锋的手先宰了张其然,再假意迎合,寻机会杀了黎勇锋,就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杨钺讪讪地后退一步,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说实话,他听完时也对黎勇锋很不屑,一个男人要靠这种手段得到女人,乐趣在哪里?
邵芸琅想起甑氏面对死亡时的坦然,怒视着杨钺,“你要帮黎勇锋娶甑氏?杨小爷何时也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了?”
杨钺哼笑道:“你激动什么?你要与我谈道德么?先问问死在你手里的亡灵答不答应!”
邵芸琅气焰顿消,皱眉看着他,“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事说出去?我可不是好人。”
“你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难不成看到四皇子倒霉你心疼了?”
杨钺满腹酸意她问:“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啊。”
无视邵芸琅要吃人的目光,杨钺继续说:“以四皇子如今的处境,你大姐姐肯定看不上他了,他应该会很乐意娶你的,正妻哦……”
邵芸琅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杨钺自动闭上嘴,“说完了?我瞧你与那柔佳郡主挺般配的,现在赵殷晟也死了,不如你俩再续前缘啊?”
杨钺赶紧求饶:“我错了,二姑娘恕罪,是我口不择言,饶了我吧,可别诅咒我了。”
“哼,我瞧你就是嘴巴贱!”
“是是是,我自掴一巴掌。”
杨钺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邵芸琅瞪着他,压低声音说:“快走,一会儿我丫鬟要过来了。”
杨钺撇撇嘴,“她们睡得跟死猪一样。”
吐槽归吐槽,他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今天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些。
他心想:如果邵芸琅是男子就好了,他就能与他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