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好。”
接着,玄戈左脚一点,往上跃起,在他右脚踏下时,周围的气迅速凝成一团,供他借力。
陆爻被冬夜的冷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把脸埋进玄戈怀里,这才好了些。他攥着玄戈的衣服,有些疑惑,“你怎么能飞了?”
虽然之前被对方带着,踩在路灯顶上,但和现在这种飞起来了的情况又不一样。
“不是飞。”
玄戈完全不受灌来的风的影响,声音清楚,“我让周围的‘气’都聚拢到我脚下,和在平地上走路起跳差不多。”
陆爻忽然想起以前,离火浮明盘每次构筑一个适合算卦的“场”
出来,都是强迫周围同属性的气聚拢来。不过没等他接着想下去,就听见了玄戈的声音,“快追上了。”
被玄戈抱得更紧了两分的同时,陆爻明显察觉到追赶的速度又加快了。
另一边,武直重重地摔到地上,但因为松软土层的缓冲,没有受伤。
武咸连忙跑上去,伸了伸手,又不敢碰他爷爷,着急地快原地打转了。
宋老师收了长鞭,蹲下来看武直的情况。
而站在龙婆婆旁边的薛绯衣,仰着头看陆爻和玄戈消失的方向,心里也是着急得不行,“龙婆婆,小陆爻他们两个,这是去追那个谁了?”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玄戈为什么会“飞”
这种高端技能了。摸了摸手里抱着的星盘,发现清河还没醒过来。
“应该是。”
龙婆婆捏了捏眉心,也有些忧虑,“离火是死气的克星,看之前的情况,那个模糊的人影很忌惮离火之力。玄戈在的话,陆爻应该不会有危险。”
薛绯衣点了点头,但眉皱着,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宋老师的声音传过来,“老武醒了!”
一边指挥着武咸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过了半分钟,武直艰难地睁开眼,呼吸急促。他手紧抓着武咸的胳膊,无意识地用了很大的力气,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背叛!”
说完,还发了一个誓。
龙婆婆表情松了一点,缓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武咸明显察觉到他爷爷放松下来,呼吸都平静了不少。听见对方说“扶我起来”
,连忙动作。
靠着武咸站好,武直回忆道,“当时暗鸦在黑雾里现身,我在布置法阵,刚刚将画好的阵牌交给武咸,让他拿去放好,突然就感觉手背上一阵灼痛,像是被烙铁按上去了一样。接着就是全身剧痛,之后,五感就消失了。”
他眼神露出一闪而逝的恐惧,明显还心有余悸。
“这之后,我就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停了几秒,等眼前的眩晕过去了,继续说到,“最开始,还偶尔能够感知到另一个人的意识,到后来就完全什么都不知道了。”
龙婆婆三人的表情都非常严肃——一个能够夺取另一人身体控制权的敌人,不管这种“夺取”
有没有条件和限制,都是非常可怕的。因为这让人根本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甚至让人相互怀疑,随时随地充满戒备。
又听薛绯衣说了易述是怎么回事,几人都沉默下来。武直目眦欲裂,面部的肌肉抖动,怒极却又无法挽回。
他们顾忌得太多,总是下意识地去避免重蹈当年的覆辙,但却变成了坐以待毙。
龙婆婆像是一瞬间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跟着薛绯衣他们去看了易述,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强打起精神开了口。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第一次处理暗鸦时,老武被某个人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而按照那个人所说的,他是想来看看我们的处理情况。”
“对。”
钟淮南看向倒塌的废墟,“并且他称暗鸦为‘小乌鸦’,说是自己养的。所以之前陆爻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这个人从墓室里带了不少东西出来,全都养在玄委会的老建筑下面,用阵法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