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蓝颀与最近刚纠缠在一起的一个女人晚上出去吃饭,结果被那女人的丈夫跟踪而至。那男人似乎很爱自己的妻子,充满妒意地指责她偷拿自己的钱去养小白脸,而且拿出来的钱还不是小数目。那女人并不肯妥协,直言顶撞回来,声称他的钱本来就有一半应该是自己的,她有权动用。男人的气势便软了,说我的钱当然就是你的钱,你拿去买房子买地买金银珠宝买皮大衣都可以,我一句话都不会讲,可是你不要拿去贴小白脸,让我戴绿帽子。女人不屑地说,我愿意,你管不着。男人无奈,便转而威胁蓝颀,说再偷他的老婆,就砍了他。蓝颀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惫懒性子,再加上又喝了点酒,反而冷笑,说,我就偷定了,你能怎么样?最后,那男人冲进饭店的厨房,cao起一把削皮的小菜刀,朝着他便捅了过去。蓝颀似乎料定他不敢真干,见他拿着一把小刀,还笑笑的,一点没有反应过来。那把刀却正正刺中他的心脏,他哼都没哼一声,便俯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开始人们还以为他是使诈,想吓唬一下那个男人,于是都没去管,只顾去拦那男人,抢下他手里的刀。等到发现蓝颀一直不动弹,才去将他翻过来,一看,他压着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而且伤口里仍然血如泉涌,这才七手八脚地将他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以后说,那一刀正中心脏,他中刀的时候已即刻死亡。当时,他的面容十分安详,嘴角还微带笑意,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就离开了这缤纷多彩的世界,离开了他内心深处一直爱恋着的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长这么大,只爱过他一个人。可是自从他没有考上大学,他便在他面前很自卑。所以他无法坦然面对他全身心的奉献,于是他与其他女人鬼混,希望他能够离开他。然而,堕落是愉快的。他越这样,越发觉自己的道路与他纯洁的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他因此而不能自拔……7天过后,叶玉书与蓝颀父母一起去将蓝颀下葬。那天雨后初晴,黔灵山上空出现了绚丽之极的彩虹。水灵灵的山苍翠欲滴,洗得人眼睛一片明亮。他们沉默地看着几个民工挖着坑。当骨灰盒放下去时,蓝颀的母亲和叶玉书都哭了起来。民工一铲一铲地将泥土填进坑里。这时,有两只五彩缤纷的蝴蝶飞了过来,一直围着他们打转。举行完所有的仪式,他们沉重地离开。叶玉书走在最后。当开始上坡时,他回过头来。那两只蝴蝶一直在绕着蓝颀的墓碑翩翩地飞着。远远的,那道彩虹似乎正在向他的墓伸展过来。叶玉书的泪扑簌簌地滚落。他轻轻地问:&ldo;蓝颀,那蝴蝶是不是你?&rdo;埋葬了蓝颀后,他越来越觉得无法忍受每天看到曾与蓝颀共度的地方。他急剧地瘦下去。半个月后,他对父母说:&ldo;我想离开这里。&rdo;父母一向宠爱他,虽然舍不得,看着他这么悲伤难以自禁,只好同意了。他们只问:&ldo;你什么时候回来?&rdo;叶玉书哽咽:&ldo;我不知道。等我不伤心了,我再回来。&rdo;他到公司去辞职。程富元十分不舍。然而他夫人已经不耐烦,且有了疑意。叶玉书半个月不来上班,他竟然都不开除他,他夫人怀疑他们之间有了什么暧昧。待叶玉书来提出辞职,身为办公室主任的老板夫人立刻一口答应,而且很慡快地叫他至财务室结算了工资,一副巴不得他赶快走,千万不要拖延的味道。程富元开车赶出去截住了他。叶玉书犹豫了半晌,才在他恳切的眼光下上了车。程富元给了他一个信封:&ldo;里面有一点钱,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有一张我的名片。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找我的,可以打我的手机。&rdo;叶玉书本能地立刻说:&ldo;钱我不能要。&rdo;&ldo;傻孩子。&rdo;程富元叹口气。&ldo;你要去津海那么远又那么险恶的地方,没有钱防身怎么行呢?唉,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总之,小叶啊,你要记住,生活不容易,以后心里要放开一点。&rdo;他语重心长地一字一顿。&ldo;凡事‐‐都不要‐‐太认真了。&rdo;叶玉书如雷轰顶,反复地想着这句话。他拿着信封,呆在路边,看着他的车离开,消失在汹涌的车流中。耽美申常青站在国贸大厦a座底层的大都酒家门口,看着国贸大道两旁相继拔地而起的充满现代气息的大厦,心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