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研顿住脚步,茫然的望着他。这一刻她似乎又清醒了过来,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往日的浓情蜜意难舍难分了,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令她产生了瞬间的错觉。
严厉行的视线一直聚焦在她的身上,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她,步履健稳的走到她跟前口气温和的说:“有空么,等下我一起去吃个饭。你回来这么久,一直都没时间去找你。”
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语气里带着几分请求。
他明明站得极近,她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曾经他也是这样站在楼下目光宠溺的看着她说:饿不饿,我们回家吃饭。
严厉行的这个理由顿时令叶研心脏微滞,只觉得骤然缺氧,脸色也随之变得惨白,思忖片刻后她低头语带歉意的说:“谢谢严先生,但真是不好意思,我赶着回去有事。”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留严厉行一人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身影发愣。
从公司出来她竟然有些难过,并不是因为严景良那番百般奚落讽刺的话,而是觉得严厉行对她竟比她自己预想得还要坦然,甚至坦然的让她无力回击。
叶研沉着脸上车系好安全带,冉信目光探究的看着她,下意识就恍然大悟般的开口,语气却夹着几分轻佻:“现在如愿以偿了吧。感觉怎么样?”
她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嗯,感觉还好。一直都是那么帅。”
叶研很明显答非所问,但这样的回答又让冉信挑不出任何毛病。
片刻后冉信只好无奈的摇头,看到显示仪时眸光瞬间晖暗,只得伸手穿过她的胸前,扣紧车门把,啪的一声,快速将车门紧闭。
冉信转动方向盘,偏头轻笑了声抿嘴开口问道:“姐,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得知严景良婚后的那些私有财产的,股票,房产,投资股份以及他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你怎么就能调查的这么清楚,而且还让沈佳琪瓜分得它连一毛都不剩。简直太狠了!”
“还记得前阵子经常来约我又被我吓跑的那个何经理么,这里可有他一半的功劳。”
她的语气颇有些洋洋得意,要想查清楚严景良有多少财产不动用人际关系那是行不通的,她只是用了某些手段顺势摸清了而已。
冉信赫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冲着她竖起大拇指点点头道:“怪不得,我就说那不像你的风格,姐你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她听后有些恼怒的撞了他的手肘,没好气冲着他吼道:“臭小子,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听说严景良和他公司名下的一个代言人打得火热,真是不用别人制造事情,他那风流成性的样子也能给你不断的创造机会将他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地。冉信对叶研说凡是严景良看上的女人,没有几个不自愿委身于他的,仔细想想也是,像他这种人长得既不赖家室又好,关键是对女人大方,甜言蜜语无所不用。想来沈佳琪是被他逼急了才想着撕破脸皮要离婚。
相反的是,严氏的执行总裁严厉行倒是和他这个风流成性的弟弟严景良的习性截然不同,他本该有花心浪荡的资本,这些年来却一直未曾和其他女人有染。
回到家,叶研首当其冲的是将灯光全部打开,其实她房间里并不黑,前方的阳光透过阳台上的玻璃直射屋内留下一缕暖光,她本来就患有先天性夜盲症,若是等到黑暗来临,那就会将她的视线全然吞噬。
此时天色微暗,只留下夕阳的一抹淡金色的余晖,周围也晕染的色彩斑斓,叶研将包挂在架上,徒手来到卧室房内的书桌上,迅速拿着A4纸放在文件夹中夹好再将一旁的笔迅速抽出。
笔尖在纸上欢快的跳跃,嘶嘶的几声,将严厉行的身形动态寥寥几笔便熟练的勾勒了出来,她看了看大概的动态,自顾满意的点了点有,在慢慢回味细细刻画,从头到脚将他的速写图画完整,望着自己笔下这个西装革履身材颀长的男人时,竟然不由自主的抿嘴轻笑,今天的严厉行在她眼中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严厉行当年教她的,也是经过她父亲的授意许可,那年她14岁,他26岁,严厉行俨然成了她的美术老师,是他教会她速写,教会她素描,唯独油画不是,甚至到高考时别人以为她会以美术作为专业去考艺术类院校时,可为了严厉行她毅然留在了A市。她当初学画的初衷就是为了他,后来留在A市也是为了他,那时她的人生似乎只为了严厉行而活。
年少的感情就有这么极其悸动和单纯,单纯到可以不计较一切,将自己的所谓的精神寄托和信仰毫无保留的转嫁到自己爱慕的那人身上。
叶研将思绪收回,看着手中的这张速写像,随之而然的是目光逐渐转黯,片刻过后她倏然将夹子打开,扯出纸张颇有些怒意的将其揉成一团,把褶皱不堪的画像决然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扒小三
早上叶研又是搭冉信的便车来的律师所,和几个同事打完招呼后正打算进办公室,林珂靠在门口立即叫住了她:“叶研。”
“珂姐。”
叶研转身定睛一看,见林珂双手抱胸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上前冲着对方挑眉笑道:“什么时候从香港回来的,整个人都精神气神儿十足呀。”
“昨晚回来的,对了,这是冉晴让我捎给你的东西,拿好了,还有你办公室有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