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送他上出租前,说了一句话:&ldo;你放心。&rdo;夏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头歪在一边,似乎睡着了。他心里想着夏原说的话,恨不得立刻飞回去,车速越来越快,深夜无人,连闯两次红灯。一路跑回去,掏出钥匙要开门时,她从里打开了,笑吟吟说:&ldo;你回来了?&rdo;他点头,待气息平静下来,才问:&ldo;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rdo;一直在等他么?寒冷的深夜,温暖的灯光照在身上,再加上她,于是有了家的味道,温馨而舒适。他的心像煨着一盆火,慢慢的,慢慢的热起来。她说睡不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催着他去洗澡。何如初扯过滚的老远的毛线球,重新坐下来,低头一针一针打的很仔细,动作显得僵硬。大概刚洗完澡,头发大片滑下来,遮住大半边脸。电视里正放着当红偶像剧,听到激动处,她偶尔会抬头看一两眼。他洗完澡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和想象中一样安静和谐,跟着坐下来,问:&ldo;手不觉得酸吗?&rdo;笨手笨脚的,针都扎不进去,头都快低到胸口了,他看了简直累的不行。她笑了下,跟着伸了个懒腰,口里说还好,比着长度说:&ldo;再打一半就可以当围巾了,你喜不喜欢这种颜色?&rdo;钟越这才知道她是特意织给他的,本以为她是织着练手的。感动之余却十分迟疑,本该方方正正的围巾都被她织成梯形了,松紧不一,戴出去实在需要勇气。她犹在那里说:&ldo;开始我选了浅灰色毛线的,可是你的衣服本来就是冷色调,戴上浅灰色更冷了,所以选了秋香色,很好看对不对?&rdo;他随口敷衍,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心不在焉,手在她颈边摸来摸去。何如初织的可带劲儿了,一点没察觉,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在指尖,&ldo;等我熟练了,就可以让人教我织毛衣了。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圆领还是心领?&rdo;见他不回答,不由得抬头看他。钟越气息有些不稳,俯头亲了亲她,手在她身上乱摸。她脸一红,蓦地明白他要gān什么,身体跟着僵硬起来。钟越抽走她手上的东西扔在一边,她叫起来:&ldo;掉地上了。&rdo;说着弯腰去拣。他一手拦住她,阻止她分心,一手关了电视,将她的睡衣褪到肩头,由上到下一路细细吻她。她很紧张,结结巴巴说:&ldo;我们回房‐‐&rdo;钟越轻轻咬了咬她耳垂,她浑身一颤,跳起来,匆匆逃回卧室。不但脸上红了,连脖颈也跟着红了。钟越坐过来时,她祈求:&ldo;关灯好不好?&rdo;他知道她害羞,轻声笑了笑,手在她背上游移,&ldo;很好,不需要关灯‐‐&rdo;他想仔仔细细看看她,属于他的她。一个一个解开她的扣子,热热烈烈、深深缓缓爱她……的一件事。&rdo;告诫的是他们,说的也是自己。一顿饭吃的很愉快。何爸爸见他们隔了八年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相当感慨,这两个孩子看来是真的有缘分。饭后何如初向白宛如请教厨艺,学着做糕点。何爸爸和钟越在书房说话。俩人先说了说工作中的事,何爸爸叹气说:&ldo;你还能和初初在一起,确实很难得。当年我劝你让初初走,或许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请你体谅为人父母的心。&ldo;竟为当年的事在向他道歉。这件事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疙瘩,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必须解开才是。钟越忙说:&ldo;您快别这样说。我从没有后悔让她走,事qg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让她离开,对她来说,出国念书是一件好事。&rdo;从她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始终相信,他们总会在一起的。他一直在原地等她。何爸爸点头,&ldo;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其实事qg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跟你说同样的一番话,但是同时我又很后悔。我以前以为年轻人的感qg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就会淡忘。可是上次初初来这里看见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哭得泪流满面,十分伤心,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她心里一直只有你。那一刹那我很内疚,也会不应该勉qiáng她出国,硬生生拆散你们。我总希望她幸福,而不是不快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