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晟没太理会他,继续问纪小凡,【前台听到你的情况,又是如何回应呢?】
【前台小姐让总监助理来接电话,她让我不要紧张,这是术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一般会在两三天内好转,如果症状持续或加重,让我再去他们诊所复查。】
秦婉说的如此淡定,小凡心想大概这真是普遍情况吧,只得说,“那我嘴唇烫伤了,该怎么处理呢?”
秦婉沉默一下,说,“我们是牙科,不是口腔科,对烫伤什么的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然你把它挑破,涂点药膏吧……对了没伤到种植区吧,你也真够粗心的,刚种完牙要注意一点啊。”
小凡本来已经忍着不满,听她这口气,那份心塞就放大了无数倍,“所以怪我咯?如果不是嘴唇麻掉,我一发现烫就不会继续喝了,也不至于烫出泡——你是医生还是护士,你的意见真的专业?能让谢医生来听电话吗?”
“谢医生今天不来门诊呢。”
秦婉说,听不出抱歉的意味,大概被小凡抢白她不够专业,心中不快。
“那他什么时候来?”
“说不准,谢医生很忙的,又不是24小时守在这里。”
小凡有些抓狂了,“那他……打完钉子,就不管我了吗?”
“纪小姐,你冷静一点,”
秦婉慢条斯理的说,“你从没接受过种植手术,会有一些不适应,这是肯定的,但医学是很客观很专业的,不是你怎么想就怎么来——你稍安勿躁,过几天不是要来复查拆线么?正好你也观察观察,等拆线的时候再看看呗。不好意思这支电话不能占用太久,那我先挂了,下次复诊见哦——”
听着那边断线的声音,小凡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走出洗手间,回到办公室。
徐馨已经进入了状态,“上周a公司产品发布会的纪要,你整理出来了吗?上面在催了。”
“……哦。”
小凡坐下来,开始查找文档。
嘴唇依然麻木,还多了个水泡。
但工作还要继续。
她这边当然心塞,却不知道与此同时,洁仕齿科的秦婉心里也不痛快。
放下电话,秦婉冷笑一声,“我就说嘛,这个纪小凡看上去普普通通,可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就冲着谢医生来的,有句话形容她正合适,‘贱人就是矫情’——”
前台小姑娘笑道,“可不是,我对她有点印象——她进来之前,在外面盯着谢医生的简介看了半天,进来就拿了张他的名片,临走的时候又顺了一张,还以为别人没发现呢。”
当天配台的护士萧萧经过,听了也凑趣的说,“那个纪小凡啊?昨天她一直嚷着要见谢医生要见谢医生的,我听了都想笑,还好谢医生没跟她打照面,不然定被缠上,刚打电话的是她么,又怎么啦?”
“她说还觉得嘴巴麻呢,我看是癔症差不多,只是想找个借口过来,被我果断的挡回去了,”
秦婉紧了紧身上的香奈尔披肩,“我也是大意了,本想给谢医生见缝插针塞个轻松活,早知道那么麻烦,她人又这么难搞,我才不接的——”
萧萧和前台就笑道,“还好有你把关,不然谢医生这么帅,可招架不住那些骨肉皮。”
当然,发生在洁仕前台的这些对话,小凡并不知情。
法庭上,听到小凡的回忆,有些人不禁发出共鸣。
高铭晟笑了,【看来,谢医生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术前见不到,术后也见不到,就连术中,也是隔着无菌巾操作——对了,我的当事人,你确定当天给你做手术的,真是谢隽奇本人吗?】
小凡正要回答,忽然想起来,她隐瞒了去洁仕齿科之前见到谢隽奇的那段,如果按“路人患者”
的人设,对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法肯定。
好在辩护律师开口道,【做手术的当然是谢隽奇医生本人,手术记录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高铭晟笑着摇摇头,【手术记录什么的,其实也不过那么一回事,就算是谢隽奇做的手术吧——那么对于手术导致的伤害,他作为主要责任人,自然是责无旁贷了。】
辩护律师感觉自己被坑了一把,着急间,高铭晟淡定的说,【现在,请你的当事人,谢隽奇医生,为这起医疗事故负起责任,接受我方提出的赔偿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