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胸腔里顿时进入一大股空气,整个人活泛起来,找准时机就滚下床逃走。
“啊。”
沈晔庭拉住她,“一你吵醒我了,二你拔针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白流了我那么多熊猫血,三你对我意图不轨。现在,你得好好补偿我。”
“你,你血口喷人,看着你正人君子样的,你怎么这样呢。”
裴锦气得发抖,又动弹不得,双手被他牢牢钳制住。
沈晔庭突然一阵猛咳,放开她,“去,给我拿些药来,就在桌上。”
裴锦失去钳制就跑,哪里去管他死活,可是后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该不会真给死了吧,他要是死了那她全家都得遭殃。
脚步硬生生停下,裴锦还是倒了杯热水,帮他拿药。
他接过水杯药片,乖乖喝了。
“你把那袋盐水拿来,帮我注射。”
沈晔庭说
“我,我不太会,拔针会,插针不太会。”
裴锦把杯子放下,绞着手指,她从没干过插针的事。
沈晔庭沉默,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唇角紧抿,沉默地望向她,眼里的黑色漩涡快要把她吸进去。
裴锦咬了下唇,觉着他病情严重。安慰自己他死了对自她也没好处,默然拿起盐水袋,挂上衣架。
沈晔庭一丝不苟盯着她不甘的脸,弯起嘴角。
输液管弄好之后,裴锦两指捏着小小的针头,针尖渗出水珠。
沈晔庭笑了下,主动伸出手背,说,“可以了。”
裴锦看他炫目不轨的笑容,有瞬间地想走,不给他插针。
她吞了口气,咬着下唇,唇凑近他的手背找静脉。
房间灯光微弱,沈晔庭把床头的壁灯打开。
霎时一切都亮堂起来,裴锦眼睛一花,差点插错血管。
她仰首匆匆看了他一眼,四目交汇的刹那她有点心慌意乱,不知怎的,耳边冒出周小雨的话,“其实女人呐,内心里都希望被喜欢的男人□□,什么强吻啊肢体虽然在反抗,内心里却在说来的更凶猛些吧”
。
裴锦觉得自己真是被周小雨给洗脑了。
沈晔庭手一抖,裴锦紧张的又抬头,看见他在咬牙隐忍,刚才晃神时,不小心插到了他的骨头……
“对不起,我……”
沈晔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说,“继续。”
裴锦又插了两针,还是没□□血管。
其实他的血管很好找,手腕绑起皮带,青筋跳起,只是她一直插偏,插不进。
“我,我不行了,我真不会,还是等周医生回来吧。”
裴锦束手无策。
她的手是冰凉的,可鼻尖却渗出细细的汗珠,沈晔庭不敢去看自己的手背,怀疑静脉都戳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