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顿了下又继续道:“刚才从外面我就注意到你了,很想和你做个朋友,要没看到你,我也不会进来。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肤浅,因为在乌山进的音乐茶座环境都很好,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才会大惊小怪的。我……”
卫香秀没兴听他的长篇大论,瞅也没瞅他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我没兴和你做朋友。”
她正为房子的事烦着呢,哪会在意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二百五?一看就是市里温室长大的孩子,或许很有些才气吧?但能懂个什么二五八万?
西装男尴尬的缩回了手,却又好心的提醒卫香秀:“小姐,您最好把您的衣服扣子扣上,我刚刚在外面就……”
因为天热,卫香秀淡蓝小牛仔上衣敞开着,露出雪白紧身内衣,一对儿巨兔好似要挣脱束缚跳出来一般,诱人流鼻血。
不等西装男说完,卫香秀就火了,骂道:“你有病啊?”
不知道哪钻出来的神经病,就想坏姑奶奶的好事?本来,就是给对面的6铮看的不是?
西装男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回了他那桌。
卫香秀现在,也只有把小牛仔袄系上扣子,紧紧勒着上身,却更有一番青春美妙。
“6局,原来这个还能唱歌啊,我唱一?”
卫香秀笑孜孜站起身。
谭强立时在旁边鼓掌叫好。
卫香秀款款行入舞池中,跟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等音乐响起,她双手捧着服务员递来的话筒,落落大方的说:“我把这甜蜜蜜送给我的领导6铮先生,希望我的领导爱情事业双丰收。”
她学着港台腔,不但不显轻浮,黄莺般动听的声音更显妩媚。
谭强、焦磊、杜小虎都大声叫好,王玉国瞅了瞅6铮脸色,见6铮笑容甚和,这才跟着鼓掌。
“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不得不说,卫香秀的声音甜,小动作更甜,举手投足、一瞥一笑,都充满了韵味。
等她一歌唱完,谭强等人更加热烈的鼓掌,若不是多少还觉得现在的行为有点被资本主义腐化的意思,怕口哨都起来了。
卫香秀笑孜孜下台,走回来便端起了酒杯,对6铮说:“领导,我再敬您一杯。”
6铮笑着摆摆手,说:“你今天喝得不少了,别喝了。”
卫香秀便“嗯”
了一声,极听话的坐了回去。
旁边桌的西装男看的又妒又恨,眼睛都冒火了,听着好像隔壁那个看起来满手茧子的粗鲁男人是什么领导、局长?简直滑稽,农村人屁大点官都是领导。
这女孩也是,趋炎附势,不是什么好东西,骚货一个,白瞎了我的眼。
西装男越想越生气,也不顾斯文掉满地了,突然对着卫香秀这边桌喊道:“小姐,乌山市里你想不想去?只要你过来干了这杯酒,我就把你户口调乌山去!决不食言!”
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自己刚刚倒满的一杯啤酒,更怕卫香秀还不相信,又说:“隔壁就是派出所吧,你要不信,跟我去里面给你们县里打个电话,看我有没有这能力?”
对着一群乡巴佬,西装男也没那么多顾虑的,现在城乡差距特别大,从心底深处,他也没把这帮土包子当人看,市里的户口多吸引人?他就不信今天搞不定这极会骚嗲的甜美尤物。
卫香秀对6铮客气,可不代表她柔顺,便是面对王玉国,她也没什么好颜色,更莫说在广宁一亩三分地上,她会在乎个外乡人?市里人又怎样?她又不是没在市里上过学,只要是男人,那就一个德行。
在6铮面前被人这般问,倒好像她真的轻贱一般,卫香秀这个火大啊,她知道,不管在什么男人眼里,轻贱的女人都特别不值钱。
“你青龙山跑出来的吧!臭流氓!”
卫香秀端起酒杯,满满一杯啤酒就泼在了西装男脸上,若不是为了在6铮面前装弱女子,怕她能一耳光扇过去,女公安,难道就不是公安了吗?在这种机构时间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些暴力倾向,卫香秀以前也在一线,去年才被调进了办公室干文职。
西装男被泼了满脸满身酒,怔了下才怪叫着跳起来,扑打身上的酒水,他的跟班也忙不迭帮忙。
“你,你,你们等着……”
西装男指着6铮这桌,半晌,憋出这么句话,要说动手,他真不敢,一看这桌土包子的个头面相,肯定都生性,没一个善茬儿。
丢下这么句话,西装男带着跟班匆匆离去。
卫香秀撇嘴道:“什么东西!”
6铮笑了笑,说:“香秀姐威武霸气啊!”
王玉国等人,这才都笑出来。
“好了,咱差不多也该撤了!”
6铮看了看表,九点多了。
大家起身,王玉国和杜小虎抢着结账,6铮说:“叫虎子结。”
如果王玉国买单的话,那定然又入公账了。
万德武却是连声在旁边说他请客,虽然见6铮皱起眉头,可就是不肯接杜小虎手里的钱,他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抬手不骂送礼人,这钱不收怎么最后也不会落不是。
正乱着呢,突然就听外面有人喊:“谁泼我文革兄弟了?!这里?!”
杂乱的脚步声中,涌进来七八个人,领头的是个壮汉,疙瘩男跟在他身边,指着6铮几个就大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那表现,活脱脱就是个找到了组织的帮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