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爱乐乐团刚刚成立,乐手们虽水平不错,但也都是些年轻人。
他们能演奏任何一首世界名曲,也有信心能将之演奏得不错,包括这首《第六交响曲》。
但这个“不错”
仅限于他们听了姜扶瑶演奏的版本之前。
苦闷、沉郁、凄悲、焦寂……
太多太多的情绪尽糅在琴弓的每一次拉动与琴弦的每一次按下之中。
而后又零落成泥,归于虚无——“死亡”
。
如果说听她与首席第一遍合奏时他们还有心思判断她的水平高低,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审视。
那么这一遍,他们就只有沉浸与灵魂深处都在颤栗的震撼。
名曲之所以为名曲,便是因为足够经典与触动人心。
但再经典的名曲,也需要演奏者来表达。
人们在琴房听到一个孩子演奏《命运交响曲》时情绪毫无波动,甚至还能和别的家长聊几句“你家孩子学几年琴了?在哪儿上学啊?”
,却又在音乐厅听到专业交响乐团演奏的版本时深深为之震动,感慨命运的无常与艰难。
因为二者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一如他们与姜扶瑶。
他们只是“演奏”
。
姜扶瑶是“演绎”
。
第二十四章拉琴的baby,奔驰的营……
“我的演奏结束了,感谢各位的聆听。”
待最后一丝余音消散,姜扶瑶便睁开眼,礼貌地朝众人鞠了个躬。
回忆痛苦,但终归只是回忆。况且,人世沉浮,谁又说不会“祸兮福之所倚”
?
比起自怨自艾,她更感谢那些曾经的遭遇能让自己深入理解和表达音乐。
而也正是因为看得开,每每演奏,她才能“入戏”
快,“出戏”
也快。
可听她演奏的人却是截然相反的极难将情绪自拔。
茫茫余音似环袅于耳畔,直戳灵魂的逝亡之凄激出一片鸡皮疙瘩。
那种寒凉冷意,透彻心扉。
宛若地狱之门洞开,怖得他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从头到尾保持一个姿势,直至浑身僵硬。
绕梁之音在心底冽韵回彻,排练厅足足岑寂与沉淀了半分多钟,众乐手才终于渐渐回神。
看着姜扶瑶的眼神不再有丝毫怀疑或轻蔑。
取而代之的是盛满眼底的不敢置信和艳羡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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