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做夢了。」
「我知道,要和我說說是什麼夢嗎?」
夏遙這時候和平常有點不一樣,說他變回小詞典了吧,但話又不算太多,更像是想得到一點回應,所以會說點關於自己的話題。林南朝在想會不會是發病的原因。
「那多不公平。」夏遙還是很在意剛剛電話里的事,「得交換。」
「行。」林南朝有點想笑,怎麼和誰聊事都是這個方式。
夏遙和他四目相對,他覺得林南朝眼睛裡的自己好像要更好看一點。就那麼緊緊地盯了幾秒後,他注意到林南朝眼尾有點紅,紅血絲也要更多一些。
一個念頭從心裡油然而生,儘管夏遙知道這應該不太可能,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林南朝是不是哭過了。
他從沒見過林南朝哭,四年前說結束的時候也沒見過。夏遙覺得哭是一件很狼狽的事情,因為自己在林南朝面前失控過很多回。
「聞可和你說什麼了?」夏遙問。
「說你。」林南朝不想瞞著,「很多我不知道的你。」
夏遙皺眉,林南朝不知道的可太多了,他心裡有點沒底——聞可這大漏勺到底漏了多少。
真是的……為什麼要三更半夜把人叫出去啊……
「他罵你了?」夏遙又問。
林南朝挑眉,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於是順著他的話回:「你要替我出氣嗎?」
「我替你出什麼氣?」
「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這麼久,你不該罵嗎」這句話夏遙沒說出口,他隨口編道:「我和聞可說特別討厭你,所以他看不慣你,真被罵了你別放在心上。」
林南朝輕笑:「聽你的,那是不是該我問了?做了什麼噩夢?」
夏遙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噩夢,有點不滿地回:「夢到你又走了。」
他賭氣地瞞下了那句很重要的半句話——但是這次我把你留下來了。
「不走,夢都是反的。」林南朝的護照,身份證……能給的東西都給了,實在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不過夏遙需要聽這些,那得多重複幾遍,「真的不走,不用怕。」
「你哄孩子呢?」夏遙嗤道。
「我倒是希望你現在能像個孩子。」林南朝眼睫忽的落了下來,似是不太敢直視夏遙。
「我不要當小孩子。」
夏遙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林南朝的低落,從剛剛發現他的眼睛紅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