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时是想考艺术学校的,不过想到学画画太费钱,也不好找赚钱的工作。”
这些宗炀以前都没讲过,颜鹤径是初次听。他们快要认识一年,颜鹤径才知道宗炀会画画。
“后来呢?”
“大学毕业后进公司待了一个月,但我讨厌按部就班,还是回去做模特了。有次看到剧院门口贴了话剧演员的招募广告,就去试了试,没想到竟然通过了,只是个跑龙套的角色。之后那个导演找我演了一次重要角色,”
宗炀放慢了语,“不过演话剧挣得太少,费时间。”
宗炀趴在了栏杆上,他的T恤太宽松,领子很低,胸前挂了一跟黑绳穿起来的项链,颜鹤径看着项链上的挂坠,忍住了想摸一摸的冲动,问:“没有想过做演员?”
“没有。更不自由。”
宗炀回答,稍挺直了背,盯着颜鹤径的眼睛。
颜鹤径感到指尖冰凉,风吹来,树叶簌簌地响。
“你现在自由吗?”
宗炀突然举起手,用食指点了点颜鹤径的心脏,说:“心很自由。”
颜鹤径有些自然地涌出愉悦,他知道,宗炀还并不打算和他结束,因为宗炀的心尚且是自由的。
颜鹤径马上清楚意识到了自己的愉悦,感到惶恐。
何文岛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叫两人进来继续打牌。宗炀先朝里走,颜鹤径听见他问宗炀冷不冷,需不需要外套,宗炀没有看何文岛,摇了摇头。
“你身上怎么很大的烟味?”
宗炀说:“不是我。”
于是何文岛侧过头,看了看颜鹤径:“我以为阿炀抽烟了。”
颜鹤径捧起热茶喝了一口,口腔内一股清香,他笑了笑,作出诧异的样子:“阿炀不抽烟吗?我竟不知道,你真是了解他。”
宗炀抬眼扫了一眼颜鹤径,饶有兴的样子。
何文岛顺着颜鹤径的话继续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不了解才奇怪。”
“那阿炀应该也很了解你咯?”
颜鹤径却对着宗炀说话。
孔泉察觉气氛不对,想要岔开话题,他的嘴碎,竟被三人搞得无言。
宗炀张口说话了:“颜老师,你刚才输了很多,不想赢回来吗?”
颜鹤径把钱差不多赢了回来,孔泉输得很惨,十分哀怨,让赢得最多的宗炀请客吃饭,宗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