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一软,扶着他问:“没事吧?”
蔺伯钦看了眼渗血而出的伤处,蹙眉不语。
看他样子,是真生气了。
胡裕收刀入鞘,忙过来扶着蔺伯钦,问了他的伤势,随即指着地上不停挣扎的歹人:“大人,她就是坪山出了名的疯老妇,恐怕将她下狱有点难办。”
清远县疯子不少,这老妇便是其一。
大元朝律例,疯子杀人不犯法,更遑论袭击县官未遂。若是寻常县官,说不定非得安个罪名把这疯妇办了,以消受伤之恨;然而蔺伯钦不一样,他恪守陈规,谨遵律法,绝不会将私人恩怨放在心上。
蔺伯钦捂着伤处,见这疯妇鸡皮鹤发,瘦骨嶙峋,想来也是凄惨,不展愁眉的叹了叹气:“罢了,将人送回,命家属好好看管。幸好这次是袭击我等,若是孩童老人,恐怕要出人命。”
胡裕并不惊讶这个结果,忙呼喝左右绑了老妇,打听住处。
楚姮却有些打抱不平,好歹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呢!
她快步走到蔺伯钦跟前,道:“你不打她板子?”
蔺伯钦想来还在生气,面沉如水,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不罚她银钱?”
蔺伯钦不理她。
“你不去她家好生说教一番?”
蔺伯钦还是不理她。
“你当真一点儿都不生气?”
蔺伯钦总算有反应了,他停下脚步,瞪着楚姮斥道:“我气你不听管教,任性妄为,无法无天!明明好端端地躲在一旁,非要出来引人注意,李四娘,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楚姮一双眼睛滴溜溜睁得老大,几乎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