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金鼓连天。
廖邬指挥游移在两翼的青缨军,将风易和他手下的邺朝士兵,团团围住。
不断变换阵型,缩小包围圈。
被困阵中的风易,眼见势态一点点变得严峻起来,连忙释放出随身携带的信号烟火,希望邺朝大营那边的援军,尽快赶来救援。
然而,本就有意杀他的邺朝大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救援。
那些接了风稷暗杀圣令的将军们,此刻已经和南宫兄弟二人,着手准备起他们主帅的葬礼了。
“唉,圣令难违,主帅可莫要怪罪我等。。。”
一正在扶棺的将军,望着苍穹顶上亮起的红色烟火,长长叹了一声。
旁边另一位职位稍低的同僚,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想来主帅你也知道,咱们的陛下,素来疑心极重。谁触了他的忌讳,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说着,同僚扬起手中的纸钱,纷纷扬扬地往地上以撒。
满天白纸,瞬间将肃穆的军营,衬得无限凄凉。
。。。。。。
战场上,苦战许久的风易,迟迟等不到救援。
心里大概也知道,自己是等不来援兵了。
还好,他出战之前特地留了个心眼。
为防南宫兄弟二人背信弃义,早先跟着他征战鲛肆的五千重甲,在出战前,就被他偷偷安排到了远离主营的山野中待命。
这些人的直接统帅者,只有自己一个人。
只要他放出用来号令重甲的信号烟火,重甲必定会在半炷香的时间内赶至。
到时候,他不仅能摆脱眼下的困境,还有很大的可能反败为胜,将廖邬斩于马下。
只要赢下这场战斗,他就能证明自己对邺朝的忠诚。
届时,风稷就算忌惮他,也不得不为了江山考虑,把统军之权,重新交还回自己手里。
这样想着,马上就快撑不住的他,从袖口中掏出另一支用来号令重甲的信号烟火。
当金色的焰火,照亮穹顶之时,所有人,不管是邺朝将领,还是廖邬,亦或是带着人马往战场这边赶的深冬,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遭了,重甲和青缨军对上,必定两败俱伤。没想到,风易在这种时候还能调动重甲为他所用,真是小看他了。。。”
意识到廖邬可能有危险,深冬立刻派人回营,召集营内一切可以调动的兵力,前往战场支援廖邬。
而这个时候的廖邬,同样反应过来,自己处境不妙。
号令青缨军回撤的同时,却不想刚才被自己打节节败退的风易,此刻竟指挥着他所剩不多的部下,主动缠了下来。
“想跑,做梦!”
杀红眼的风易,此刻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待重甲的到来,并且在那之前,尽可能的缠住廖邬。
等重甲赶至,现在同他一起战斗的部下,很可能所剩无几。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能在这一战中,杀了廖邬,多牺牲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廖邬一死,两军的实力对比,就会生变化。
那个时候,即便邺朝大军内部,军心散乱,他也有时间重整三军。
凭借邺朝特殊的天险地势,边守边战。
一路消耗冀国军队的实力,直到冀国退军为止。
铮铮锐鸣,不绝于耳。
风易的攻击越来越快。
廖邬应付起来,也越的吃力。
正往战场赶的深冬,在路上遇到了南宫珏派出的前来偷袭的两千轻骑。料理这些轻骑时,稍稍耽搁了点时间。
等她赶至战场,风易的重甲,已和廖邬的青缨军混战在一处。
为了尽量减少青缨军的损失,她直接让手下士兵推出攻城专用的床弩,瞄准重甲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