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元帅和离修三兄弟商量后的结果。
西夏的将领,在被离家统领这么多年的情况下,早就不再是单纯只看虎符行事的士兵。
但是离将军府这一个举动,却是在向新皇投诚,同时也能让新上放心。
所以离将军父子四人,没有一点留恋的将兵权上交了。
本就无意卸磨杀驴的新皇,见离将军府如此识时务,就更不会主动去动他们,甚至直接给离元帅封了威远侯。
一时之间,一门双侯的佳话,倒是传得极其轰动。
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辆普通的马车,极其低调的离开了国都。
一直关注这事的离修,顺手就在沿途的路上安插了数人,假装山匪抢了这辆马车,银两抢了一空,却没伤人性命。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年男人,才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前面爬行着。
他原本精致的面容,此时就如纵欲过度的男人一样
的男人一样,眼袋大大的挂在眼下,一双眼瞳更是滔天的怒火。
以他的心性,不难猜出,这次的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是为了看他苟延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最可恨的是他一身的伤,早就已经治好,除了不能行走,他再活五十年也不在话下。
这使得他连求死的心都不敢生起,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更何况他心中憋着一股恨意,还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血洗此番深仇大恨。
眨眼就到了次年三月,眼看着就要到离修和以沫大婚的日子。
距离两人婚期越近,离修和以沫两人脸上的笑容也就更甚。
而夏府也早就已经修葺好,提前一个月,以沫一家三口就已经搬到里面去小住了数天。
只是这次以沫大婚,一家三口又搬回了淳王府。
毕竟在淳王府出嫁,身份自然高过在夏府出嫁,淳王府如今可是皇后的岳家,这满国都上下,哪有一个不巴结的。
更何况以沫的嫁妆如此丰厚,真在夏府出嫁,不过就是串一个门而已,根本不方便。
以沫出嫁的这一日,阳光明媚,天色正好。
见证过几位好姐妹出嫁,她对嫁人的流程,烂熟于心,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只是想到昨晚离修和她说的一些情话,面色不自然的泛起了红晕,心里也忍不住对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多了一丝期盼。
看着喜娘围着她打转,嘴里碎碎叮嘱着些规矩,又看着丫鬟进进出出的忙不停,以沫一颗心倒是渐渐沉稳了许多。
直到喜娘提醒,新郎倌来了,她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就见乐儿进进出出,将前院一些催妆诗学嘴说给她听。
听着那些暗含喜愫的催妆诗,以沫一颗心如浸在蜜罐里似的。
乐儿凑上来小声说:“这些催妆诗,每一首都是二哥亲手所写,里面饱含了对你的满满爱意啊!啧啧……”
以沫见乐儿答了两下嘴,抿着笑问:“怎么?吃醋了?”
乐儿俏脸一红,不自然的说:“你当我还小啊!我才不会吃醋,我又不是没相公,我相公文采比二哥好多了。”
以沫微微一笑,并不点破乐儿。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和她争风吃醋,也没有少闹事。
女方虽然会对迎亲的男方有些刁难,但却不会误了吉时,所以吉时一到,以沫便被喜娘背出了闺房。
头顶喜帕,以沫此时看不到离修的面容,只能看到喜服的下摆,但内心自然而然也升起了一股喜悦感。
自今日后,这个人便是她的夫君了,他们往后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忍受分离的痛苦了。
想到这里,以沫一颗心雀跃得恨不得飞上天。
因此,一路自淳王府到将军府,再到拜堂送入洞房,以沫可以说是飘着过去的。
这种新娘嫁,满国都怕是除了她和乐儿,再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请新郎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喜娘的唱声响起片刻,以沫便感觉到眼前一亮。
她微微抬眼,便看到原本俊郎的离修,此时就像一个天人似的站在她的面前,本就鼓跳如雷的一颗心,此时像是要自口中跳出来似的。
对于离修而言,他的感觉也是不相上下,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看到身着凤冠霞帔的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