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梅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反正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给个说法绝对不行,这虽然看着是孩子们的之间的玩闹,却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角逐。
张二彪想趁机骑在王荣梅脖子上压着他,他觉得他自己多年的大队长不是白当的,在村里他还是有声望有底气的,有很多人会看他眼色听他指挥,他们都怕他的,村里人不敢不支持他。
这件小事他能把她压的死死的,毕竟他家的那个男人是个软弱可欺的,
只要他振臂一呼,她王荣梅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到时候他非得让她没脸在村委班子里待不下去。
很意外的,王荣梅不按套路出牌,她竟然要叫公安来,就儿子被打了这么件小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王荣梅就不怕被人笑话吗?笑他儿子被人打的头破血流还不敢还手,和他爹一样是个软蛋!
让公安来村里断案,张二彪可不敢,闹不好,自己儿子打伤人了会被公安带走的,毕竟王荣梅和公社社长、县长都有交集,公安肯定会向着她的。
张二彪本来偷偷藏在外面,他在外围的人群中静看事态展,但事情并没有朝他想像的那样展——村里人纷纷去指责王荣梅仗势欺人。
相反,老支书和王荣梅坚定的站在一起,同意让民兵连长张国良去喊公安来村里判案。
不得已之下,张二彪只得出面拦住了要去王荣梅家骑车子的张国良,然后把自己媳妇轰回了家,虽然自己挂了彩,但好歹没有偏离了大方向,张二彪心中暗自庆幸。
大队部里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张二彪老脸红,他走到老书记和王荣梅跟前,万荣梅侧过身子不看他,只是轻柔的用布蘸着水给六斤擦拭脸上的血迹。
张二彪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老书记,副书记,都是孩子们闹着玩,咱们大人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听他这么一说,王荣梅“嚯”
地一下站起,怒声说道“孩子们打闹着玩?这是玩吗?啊?你眼睛看不见还是怎么的?这纯粹是想要人命来的。我和你有仇吗,这么恨我家?”
“你让周围的乡亲们评评理,闹着玩?有朝着脑袋招呼的吗?我把你家的孩子脑袋也打个大窟窿,我也是闹着玩?你信吗?”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是非曲直,咱们让公安来断吧。”
王荣梅恨恨的坐下,看着满头血的六斤,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从小到大,我家六斤从没有挨过我一下的打,天天在家捧着哄着,想不到第一次流血竟然是让本村的给打的,还挨的莫名其妙,不就是说了句去北京开眼去了吗,怎么就妒忌我们成这样了,恨不的让人去死呢。”
王荣梅眼泪一流,老书记也跟着心慌了,他上前拍了张二彪一下,说道“是你家的错,就勇于承认,赶紧让孩子过来跟人家道歉,再赔点营养费这事就过去了。”
张二彪别看自家有四个儿子,可他却非常护短,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舍不得让孩子包半点屈。
张二彪对老书记点点头,走近六斤,对六斤说道“六斤啊,对不住,是彪叔没管好孩子,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这时候六斤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但还在隐隐作痛,他想站起身开口说没事时,王荣梅拧了他一下,六斤一窒,话没说出口。
反而是王荣梅酸呼呼地说“儿子闯祸,当爹的道歉,也是应该。可是我们今天就要他张铁锤当着这么多的乡亲们的面给我家六斤道歉。事是他做的,他今天不道歉,那么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道歉,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让生过的事就这样轻飘飘地过去,可是受苦的,疼的是我们,不是你们!”
“如果他不来道歉,那他就来和六斤作伴,我们也砸他个窟窿这事儿就过了。”
王荣梅毫不留情面,你宝贝你家儿子,我家儿子就不宝贝了,合该你家儿子来欺负?
“你!”
张二彪自从当上大队长后还从来没有这么没脸过,让人如此的奚落,还当着这么多乡亲们的面,他生气了,心里也开始狠起来“好你个王荣梅,咱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