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领导,你先坐着,不是我怠慢你,村上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去看看。”
郑书记看着月章说。
“这,都这个时间了,还有什么事情,要不要我帮忙看看。”
“还不是修路闹的,整扯皮呢,要不是县里的领导来,我都走不开啊。”
“修路啊,可是好事,还有什么扯皮的,要不也去涨涨见识。”
“算啦,你来辛苦,先歇着。”
郑书记拒绝月章,起身出门。
月章还想坚持,想不到郑书记就这么干脆的出门了,看来是个独断的人,自己要是不显点真本事,不一定能呆得住啊。月章觉得现在还是跟上去看看,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解决,至少参与进去。
月章跟着郑书记出门,快走到郑书记身边,说要跟着一起去。郑书记转头看看这个不带毛的小子,没说话,忙着去解决修路的问题。
路不是专门修道村里,而是南北大道从村边经过,需要征收几亩地,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月章不是很清楚。修路征地和农民保护自己的耕田往往会出现矛盾,但这样的矛盾应该很好解决,强制的行政命令或是靠着村里威望的劝说,在给征收掉土地的人一些补偿,一般就能解决。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出了固有的矛盾范围。
到了地方,施工的机器已经在现场,施工人员站在一处,村里人站在对面也聚成一群,两边的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遥遥相对。现场的气氛很奇怪,施工队这边有说有笑,工人们聚在一起散烟点烟;农民这一块则较为复杂,一群人紧张兮兮,像护犊子的家长。外围还有一圈的人,把两边的人围在中间,是看热闹的。
月章从远处大概看出其中的境况,大概能猜出双方的关系。郑书记进了人群,也不说话,站在中间,看来不是临时起意,事情已经拖了一段时间。
等了一会,不见双方生实质的冲突,边上的人开始起哄,叫着要看热闹,郑书记一阵呵斥,才把边上人的声音压下去。事情没解决,施工队的人先撤,领头的人打了招呼,施工队把机器留在原地,全都走了干净。对峙的村民看对方全走,才慢慢散开,最后只剩老妇人留下来干嚎,呼天抢地全是当地的土话,月章也听不懂。
月章觉得这次来的莫名其妙,两边不对付能看出来,但是因为什么却很不清楚,而且郑书记说要来解决,怎么就站着不说话。
人散了,郑书记招呼月章回村部。
“丢人啊,才来就让你看笑话了。”
“书记,怎么回事,看着像村里和施工的产生矛盾了。”
“唉,没法说啊,你看快天黑了,让你等到现在,你是留下来,还是回家。”
月章头疼啊,这书记怎么一点不婉转呢,直接下逐客令,天都黑了,连个饭都不管?这书记是太正直,还是太死脑筋。月章本想转身回去,可转念一想,接着机会了解村里的问题,错过了有点可惜。
“书记啊,你看天都黑了,现在回去也不方便,要不麻烦你给安排个地方?”
郑书记也诧异,新来的干部难道镇上没给安排?这是配来的?
“镇上没给你安排?”
郑书记疑惑的问道。
“安排?吃个饭的地方都没有,安排个蛋蛋。”
“那,你先跟我回家吧,谁知道镇里的人耍什么心眼。不知道你是这个情况,我以为你还回去。”
郑书记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
“没事,正好,也跟着书记了解村里的情况。”
农村不跟城市,在城市里互相尊重彼此不然打扰是重点,不轻易进入对方的空间,但是在农村,脸皮稍微厚一点,主动一点,反而更容易成为朋友。
晚饭实在郑书记家吃的,家里人不多,郑书记的夫人、老娘在家,他有一男一女都不在家,一个在城里上高中,一个在镇里的中学,平时吃住都在学校,到了放假才回家。村里能够坚持让一双儿女都上学的,不仅要有很好的财力,家长也要开明。看到郑书记家里的情况,月章知道郑书记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在他心里获取自己的道理比情面要大。
吃饭的时候顺带喝点小酒,容易让人打开话匣子,陌生的人也能快拉近距离。郑书记自斟自饮,月章也要了些,推盏换杯,两人都进入兴奋模式,说起村里的事情来也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