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凌公候,楚王妃与谢夫人的兄长。
凌公候是一品公候,目前在朝,权势不算太大,但因为两个妹妹的夫家权势显赫而无人敢惹。
“两位妹妹怎么这次也参加?特别是雨儿,听说十来年都不怎么参加这些宴会了……”
凌公候身边一位艳丽妇人开口,语气轻挑,成功的让谢夫人与楚王妃沉下了脸。
这位妇人是凌公候的正妻,本是出身破落贵族,后来成功嫁给了凌公候为继室,家族也顺势成长了起来。
“嫂嫂禁言,姐姐十多年不曾参加宴会是她身体不好,这话听到别人耳里还以为楚王府故意抗旨不遵!”
温和的谢夫人沉下脸,对于她这所谓的嫂嫂十分不喜。
她们的哥哥本来有一位正妻,就是凌凉的生母。
十多年前,凌凉的生母病逝,她们的哥哥才重迎娶了现任的妻子,也生下一个女儿,凌香允!
“姑姑,小姑姑,母亲不是这意思,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姑姑了,一时激动才会说错话。平时姑姑太忙,要处理若大的王府,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面……”
凌夫人身边一位妙龄少女甜甜一笑,上前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
凌夫人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顺着凌香允的话点头。
凌公候倒是没怎么在意凌夫人与楚王妃还有谢夫人的不合,只是柔和看着两人,以及她们身边的子女。
“琴儿也是大姑娘了,是该出来走走了,特别是烟儿,露儿,好好的给她盯着,都十七岁了,还不找婆家真成老姑娘了……”
“兄长说得是,这次妹妹我也是强行拖着她来参加,兄长有好人选,一定要帮烟儿留意一下。”
谢夫人瞪了谢烟一眼,虽无奈,眼底更多的是宠溺。
“娘……”
谢烟抗议的轻唤,谢夫人只是甩甩手,不理她的抗议。
开玩笑,再依着她,到时真成老姑娘了。
凌公候慈祥笑了笑,最终把视线投了楚容珍的身上,“这是?”
“舅舅,这是珍儿,楚容珍!”
楚容琴见状,连忙把楚容珍推上前,在她耳边轻唤:“珍儿,唤舅舅,是表哥的父亲,很好相处的人哟!”
楚容珍抬眼扫向凌公候,确实长相温和,不似文人常有的阴唳,淡淡带着一丝正气,与凌凉那温和的感觉很像。
“舅舅!”
楚容琴抬头,大力冲着凌公候介绍着楚容珍,“舅舅,我跟你说,珍儿她是天才,听到过的东西一遍就能完全记住,现在正在跟母妃学习医术,你说母妃多少年不行医了?我生病的时候宁愿找大夫都不给我治,这次母妃却起了收徒了心思,你说珍儿是不是天才……”
好像在炫耀的宝贝一样,楚容琴噼里啪啦一大串,连气都不用换,大力介绍着。
凌公候好奇的审视着楚容珍,抬眼看着楚王妃。
楚王妃淡淡一笑,“珍儿对于医术的天赋不错,可惜双眼看不见,待两年之后她的双眼可以看见,说不定能教出一个天才来。”
就连楚王妃也肯定了楚容珍的天赋,引得众人都细细打量着她,起了几分心思。
交谈了一阵之后,一群人一起朝着宴会所在的华清宫而去。
三家人一起,所在之处都是众人主动让开一条路。
凌公候府,楚王府,谢太师府。
楚国顶级势力,这三个家族的主事人是兄妹,哪怕凌公府不是影响力巨大的一个家族,可所到之处却还是被人敬畏的原因。
凌公候府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楚王爷为正妃,一个嫁给谢太师为儿媳。
两个身份如引强大的妹妹,身为哥哥的沉公候哪怕再无权无势,也无人敢惹。
楚国谁人不知,文豪谢太师,武宗楚老王爷?
一文一武,当年雄据朝堂各半天边,哪怕隐世放权,也无人敢惹。
走近内宫,才是皇宫真正的面貌,楚容珍静静地打量着那碧瓦红墙、飞檐斗拱的华丽宫城,有曲江水被引流进入宫。
金吾卫执金吾器宇轩昂立于宫门之前,汉白玉的曲折回桥临水而过直蜿蜒入幽深宫城,无一不显示这泱泱禁宫乃人间权力最高处。
不错,任何国家的皇宫都是人间权力的最高处,当然她十五岁的时候也同样被皇宫的荣华迷了眼,为所谓的一人之上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失了心,最后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
所谓的皇宫表面繁华,说到底里面污秽不堪。
多少女人埋葬其中,多少女人冤死其中……
可偏偏,又有多少的女人趋之若骛?
这一生,她又再次把主意打到了这皇宫之中,因为身份无法成为后妃控制君主对焰国进行复仇,那么就把筹码放在夜清与皇子的身上。
太子与三皇子形成的相峙的局面,二皇子的能力较弱,可以考虑。
御花园浣碧湖边搭起了一个若大的帐篷,可以近距离欣赏雪景,又可以避雪。
每一桌的下面都摆着一个大大的火盆,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有些桌子上的桌布己垂了下来,三三两两的千金夫人坐在一起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