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沉默了片刻,说道“可以。”
这是她的孩子,也是席远的孩子。现在席远跟她之间已经把一切都协议约定妥当,那他看孩子、陪孩子玩,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么想,高越忽然之间就释然了。
她没必要绷紧了弦,整天想着要如何去防备他,躲着他。
既然说要放下了,那就不要在乎他的出场。
席远看向她,得寸进尺问了句“你可以来吗?”
高越抬眸,四目无声对视。
从他们这次重逢的第一眼开始,两人均下意识、有意或者无意之间避免谈论任何涉及到情感方面的语句,偶尔说上几句也是关于孩子,关于以后孩子的抚养问题。
那他们之间呢?
他们之间真的已经毫无情感的联系了?
是不愿意回想,不愿意原谅,说起这件事,不可避免的,两人均有一丝难堪。
从高越的沉默中,席远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往事已经不堪回。
“我还有事。”
高越像是没有听明白席远的话中之意,笑着模糊推辞。
“什么事?”
席远觉得自己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明明可以和平相处,但他非要把这层假象的薄膜给撕扯开来,把不堪的往事都剥给她看。
也给他自己看。
这是他的错,此时此刻却好像一个受害者,一个被高越冷处理的受害者,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姿态,请求高越判处他有期徒刑,并在处刑结束后能够重新接纳他。
又是一阵沉默。
席远不是一个喜欢粉饰太平的人,尽管在圈里浸润了这么多年了,也做过很多圆滑的事情,但他本质上就是喜欢把一切都戳破,让一切回归它的本真。
无论是美好还是残忍。
“席远。”
高越的眼神变得有些冷,“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