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总攻不总攻的。五号桌叫人呢,没看见?”
“人家都二十了,早成年了……”
赶走了唐唐,梅乱雪又瞄了一眼九号桌,现那两人仍在谈笑风生,陈之敬甚至连背影都散着诡计得逞的快乐。再想想这位“廿柒总攻”
之前大半个月不见人影、和陌生帅哥之间诡异的气氛转变,以及自家那面瘫医生的职业与八卦的本性,梅乱雪脸上浮现出一个奸笑。
似乎,有不错的谈资可以满足家里的八卦男了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暴露了一切,此时此刻和斯年东拉西扯了好一会的陈之敬,心里正在犯嘀咕——这杯彩虹都快见底了,斯年怎么还没倒?
从对方那酡红的脸颊,有些含混的说话方式,陈之敬能够断定斯年已经醉了。可问题是,以彩虹的酒精浓度,不应该才这点反应啊?“捡尸利器”
可不是说着玩的,喝了彩虹的人,十个有九个会醉到断片儿,剩下的那一个也颠三倒四,哪能像斯年这样,虽然醉了,但说话依然有逻辑,反应虽然慢点,却始终没有接不上话的情况。
难道……斯年酒量惊人?!陈之敬那颗图谋不轨的心因为这个猜测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话说上次和斯年喝了一夜的酒,也没见他醉得不省人事,难道真的是个喝不醉的?
在陈之敬惊疑不定的小眼神里,斯年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后一点彩虹,用能电死人的迷蒙眼神看着他,唇角微微一勾:“……喝完了。”
那眼神,那笑容!陈之敬忍受着身上来回窜的电流,抖着手做了一个招呼服务生的动作,用激动难耐的小颤音说道:“没事……再叫一杯,我请客!”
妈蛋!今天晚上不办了他,老子就不姓陈!
听到唐唐又给九号桌下单彩虹,梅乱雪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行了,马上就调。”
上赶子的把自己摆盘上桌,他又何必拦着?
等到第二杯彩虹摆到了面前,斯年低头看了看装着漂亮液体的玻璃杯,又抬头看向陈之敬,一语双关道:“谢谢你啊……”
被美色蒙蔽,智商极度下降的陈之敬吞了口唾沫:“嗨,客气啥!随便喝!”
斯年微微一笑,就着杯口喝了一口,微微溢出的酒液润湿了他的唇角,随后又被淡红的舌尖轻轻添走。在陈之敬眼睛都快瞪出来的注视下,他低声道:“我觉得……头有点晕……”
终于!陈之敬按捺住想要握拳庆祝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喝太急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
斯年呢喃着,从棒球帽的帽檐下环视了一周。时间已接近凌晨,廿柒的上座率不足三成,剩下的人大多成双成对,都忙着勾勾搭搭喁喁私语。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的斯年,对陈之敬露出了一个缓慢地微笑:“好……那我……睡会。”
说完,便倒在了桌子上,还差点打翻酒杯。
成了?成了!陈之敬差点跳起来。他先是试着推了斯年几下,现怎么也叫不醒人后,连忙把手举得高高的,就像是小学课堂上积极答题的三好学生一样,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激动地低声叫道:“买单!”
梅乱雪亲自来结账,将账单往桌子上一扔:“二万五。”
对这个明显宰人的账单,色|欲熏心的陈之敬完全没在意,接过梅乱雪手中的就在账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过签好的账单和,梅乱雪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斯年,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这是?”
“喝醉了呗,来搭把手!”
“……”
看着陈之敬一脸兴奋地去扶斯年,梅乱雪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又不是没喝过酒,真醉假醉看不出来啊?要倒早倒了,第二杯才喝了一口就扑街,傻子才信呢!
梅乱雪暗自叹了口气,帮陈之敬扶起了人:“要不让大军叫个出租车送他吧?地址拿来。”
“咳,不用。我送就是了……”
陈之敬眼神闪烁地说道,一偏头却看到了梅乱雪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满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关爱智障的眼神。“不是,我吧……好久没见人做这么缺德的事了,一时感叹而已。”
陈之敬顿时涨红了脸,色厉内荏地低吼道:“你知道个屁!要不是他……得了!少管你哥的闲事,我自有分寸!”
目送陈之敬半抱半拖的抗着斯年的离开了廿柒,梅乱雪甩了一下手,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个二十四k纯金二百五……”
算了,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起装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傻子之一的陈之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到一辆肯载他们的出租车。在谈好“如果吐了,三倍车钱”
的条件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奔向了心悦。
感受着斯年枕在肩膀上的重量,陈之敬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把那个碍眼的棒球帽和黑框眼镜摘了,好一亲芳泽。不过担心斯大影帝被人认出来,他还是忍了下来,并摸出手机给心悦打了个电话,让私人管家在酒店门口等着,帮他抬人。
等到终于把人运到老地方——心悦3oo2号套房卧室的kIngsIZe大床上后,陈之敬满足地叹了口气。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没有了那持续一个晚上的急躁。先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才摘去斯年的棒球帽,取下那难看的黑框眼镜。之后陈之敬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脸对脸地用视线仔细描绘着斯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