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六,今天要做你的女人
这一路他们没有像来的时候,有意的靠近国境线铁丝网,踩荒在寻觅那一带淹没在大草原上的荒漠景致。他们选择了正儿八经的公路。这样一来度自然就比以前快了很多很多。
中午,他们到了西南方向,距离草原市北面百十公里的一个县城,一顿当地特色的羊杂碎莜面吃过之后,两个人躺在车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下午两点半,继续向着西南方向进。
当天晚上,他们吃住在达板尔旗城里。因为他们手上的伤势,也因为大姑和大姑父还有青格楞他们剪羊毛的扫尾工作肯定没有结束,也因为他们这次要进行的一次草原之旅,至少在心理上并没有结束,所以虽然这里距离漫塔拉只有一百多公里,但是他们暂时这两天不准备回到那一带和亲友们相聚。
一路上他们两个人合计的基本思路是,从达板尔旗直接开车顺着公路飞驰到西北的卫拉特尔中旗,再从那里顺着公路飞驰到西北与沙陀国边境的甘子满都口岸,再从口岸踩荒,顺着国境线铁丝网一直往西探寻百八十公里或者更远,最终估计在亲友们剪羊毛的扫尾工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从那边再顺着国境线铁丝网,一直踩荒返回到亲友们的牧场。当然中途不管是走到哪里,如果有条件的话,一定要继续输液,至少要天天服用消炎和止痛的药片。
……
张跃麟和刘振武从大姑和大姑父他们牧场走过之后,第九天将近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开着Lc6o丰田越野战车,像风一样飞驰返回到了大姑和大姑父他们的牧场。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上没有一点点不适。
这次他们不是从东面返回来的,而是从西面回来的。他们带着一身烟尘和长途跋涉的模样回来了。
看到他们两个人的那一刻,大姑扑上来抱住他们两个人流着泪说,她还以为他们走了不回来了呢!
其实何止是大姑,包括大姑父和两个表哥,还有其他好多亲友们,这两天就在望眼欲穿的盼望着他们回来呢。要知道他们剪羊毛的工作,在两天前差不多都已经结束了,每家每户各自剪下的那些如小山一般的羊毛,也由四面八方涌来的那些商贩,用拖拉机啊四轮车啊,全部购买拉走了。要是按照过去的做法,剪完羊毛之后,这里临时搭建的一个个蒙古包,也该撤回去他们各自聚集的牧业点了。
甚至可以说亲友们还留在靠近边境线南面这一带一个个牧场,就是在专门等着他们两个人回来呢。
青格楞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牧人弟兄们,差不多每天都要骑马或者骑着摩托车,从他们各自的牧场来这边探听消息,看看他们回来没有,有没有消息。就是这一带牧场上刘振武认识的其他那些牧人朋友们,同样也是大同小异的这般做法。
亲友们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他们回来呢。甚至现在他们不回来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在这些亲友们的心目中隐隐的有一种永远失去他们的感觉。
那么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随即大哥二哥就赶紧开始宰羊摆酒,吆喝周围那些牧场上的朋友们来吃喝热闹。
刘振武正准备开车去青格楞的牧场上邀请他和身边的那些弟兄们,结果青格楞就像是有预感似的,吆喝着一帮弟兄们就从他们各自的牧场上骑马飞奔过来了。
好了,太好了,这差不多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一种情景。接下来就是昏天黑地的吃喝热闹。
在吃喝热闹的空隙,刘振武分别把大姑大姑夫和两位表哥,还有青格楞拽到一边,伸手就从衣兜里给他们抓出一把金子,塞在他们的衣兜里。在这些亲友们吃惊和推辞,无论如何不接受的时候,这小子就如同是给别人递了一块奶糖而别人不接受似的,用那种责怪的口气说“赶紧装起来,装起来,小意思,以后还要给你们很多!”
这小子的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太吓人了。因为这一把下去就是三四万块钱啊。即使这些亲友们对这一把金子没有准确的数量概念,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基本的价值概念啊。
刘振武说“这是你们送我那些牲畜,我给你们的回报。不过,那天我来的时候,我不是一再给你们说过了吗?牲畜不牲畜千万就再不要提了,就当那件事情从来就没有生过!我不可能继续要你们的牲畜了,你们就按照后来的做法,谁送我的,继续给人家还回去就可以了!”
亲人们说不,当初怎么答应他的,永远要这么做。去年后来他走了以后,那些牲畜确实都赶回到了各个牧人的牲畜群里,不过大家心里早已经说定了,就如同那些牲畜大家是替他寄养着。包括那些大牲畜后来下的小牲畜,所有牲畜连大带小都是他的。因为他是一个好后生,非常憨厚实在,又认亲,所以亲人们包括周围的牧人们,都心甘情愿的这样做。
但是千万不能因此给他们这么送金子!这完全是两码事儿。
包括青格楞说的一番话语,与亲人们说的都大同小异牲畜继续给他养着,繁衍着,大哥千千万万不能因此这么感谢他们,压根就不存在感谢不感谢一说!
不,刘振武不管那么多,反正这些礼物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包括给其他牧人,也是包在一个个小牛皮纸里,一二两不等的那么往出送金子。刘振武对大家说,小小的一点礼物,大家随便到旗里打一个金戒指或者金项链之类的。
不要?不接受?那可不行,刘振武眼睛一瞪,必须要让别人把这点小小的礼物揣起来。
其实在这一点上,不要说别人,就包括张跃麟都感觉到这小子大方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这可是金子,不是其他的东西,随随便便抓一点点,少则好几千上万,多则就是几万。
当然张跃麟并不心疼,因为毕竟是凭空得来的东西,用起来也就不心疼了。何况面对草原上这些如此真诚憨朴的亲友,他也是非常愿意这么来对待他们的。何况,这几天一路走来,张跃麟已经悟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转手出去,这样他的财源会更广,财富会更多。
其实过去好多事情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明了这一点,现在既然他已经清晰无比的懂得了这个道理之后,更应该这么想这么做。
从这天开始,两个人就走马灯一般,被亲人们的邻居啊,或者青格楞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牧人弟兄们,包括刘振武认识的这一带草原上的那些牧人们,轮番请到他们各自的牧场或者诸如天鹅湖和漫塔拉,这些牧业聚集点喝酒吃肉。
所到的一个个蒙古包,除了主打菜肴现杀羊手把肉,还要炖牛肉和各种野味,包括草原上往年各式各样的干蘑菇和干野菜。
牧人们倾尽他们的所有,来招待着他们俩位贵客。
在这些牧人朋友们认为,在此之前他们就没有见过像他们两个人这么憨厚朴实,如此对待人的客人。这才是真正的那种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啊。
这种昏天黑地的吃喝,持续了近半个月。当然这期间他们车上拉着的所有礼物,也都一点不剩的,给这些牧人朋友们全部送出去了。
一天上午,张跃麟和刘振武刚从天鹅湖一个牧人的蒙古包里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让他们感觉到吃惊的是,眼前出现了张跃堂。
张跃堂笑望着他们两个人说“吃好了喝好了吧?”
刘振武说“不是好,是太好了,就是掉在了酒池肉林里。天天睁眼就是吃喝,吃喝完就是睡,睡好以后继续吃喝……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张跃麟说“快把人吃喝报废了,昏天黑地不分昼夜。”
张跃堂说“你们吃喝好了也休息好了,我们这段时间可是快要忙死了,也快要急死了。”
刘振武睁大了他那一双牛眼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张跃堂开口说什么,张跃麟就说“这种屁话还用问吗?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准备收拾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