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动。
于是她真的站起来,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间。临到门口一拐弯,躲在了房门边。过了一会儿,偷偷往里看,却见他恹恹坐起,自己端起碗来喝。
银笙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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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融,晴空无云,银笙推着阿弦去后山松林。之前她和天淑天淼也曾想让他试着站起,但奚秋弦一站起身就浑身冒冷汗,他们只好又让他坐了下去。
她将轮椅停在了松林前的沟壑边,蹲在他身边,道:“要多出来,不能一直呆在屋子里,懂吗?”
他呆呆地点点头。
银笙从怀里取出松果,递给他,“昨天我来看过松鼠,它们跟我说很想你。”
奚秋弦看看她,又看看松林。“我们来喂它们吃饭吧。”
银笙细着嗓子说话,自己先抛出一颗松果,树梢上的松鼠却只在上面张望不肯下来。银笙又扔出好几颗,松鼠还是在枝头蹦来蹦去,就是不下地。
“怎么和你似的,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失望地将手里的松果都扔了出去。奚秋弦不紧不慢地道:“不吃陌生人的东西。”
银笙怔了怔,觉得他有时候好像又不笨。
他随手扔出一枚松果,枝头黑影晃动,过了没多久,就有两条小小的身影扑了下来。背对着两人,撅着尾巴在那啃食。
银笙托着腮,蹲在地上看着松鼠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它们才能跟我亲近起来呢?”
“天天来看。”
他极其简练地蹦出四个字。
银笙抬头看着他,他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好似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银笙蹙着眉,此时松鼠已经将果子塞到嘴里,心满意足地跳上树去了。
她愣了一会儿,忽然道:“阿弦,我过几天想回一次冰洞山。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哥哥了,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奚秋弦望着前方,只说了一个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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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银笙没去他房里,忙着收拾行囊。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打开房门,就听见外面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木头。
银笙吓了一跳,起床后小心翼翼打开房门,门外没人,地上却有一个木笼子,里面装了一只大尾巴小松鼠。
松鼠烦躁不安地抓着栏杆,黑黑的眼睛瞪着老大。银笙吃惊地蹲下来,见笼子边上还有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满满的松果。
她提着笼子去了奚秋弦那里。还没进屋,便听到他在咳嗽。银笙一皱眉,撩起帘子走进去,见他正坐在床上,没有装假腿。
“阿弦,是你送给我的吗?”
银笙提起松鼠笼子问他。
他茫然地摇摇头。
“那怎么会在我门口?”
她走到他床前,“你不会是自己去抓的吧?不是不能走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