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阁。
邓黠躺在床上尽力压抑着咳嗽,好看的眉眼凑到一起就没分开过。
章大夫一手在邓黠的手腕上认真的诊着脉,眉头也凑到一起就没分开过。
“也真是奇了。按理说,邓阁主伤虽有伤到肺腑,可并不严重,以邓阁主的身体状况不应该啊?!”
章大夫收回诊脉的手,将脉枕收起,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邓阁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不曾。”
“那是阁中有什么必须要处理的要务?”
“……”
邓黠摇头否定。
“这就真是怪了,按说阁主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又比常人强健,虽簪伤到了要害,可也并不打紧,只要邓阁主好好休养,按时吃药,伤到现在早该好的七七八八了。”
章大夫脑海里还在思忖着是否有什么其他被自己疏漏的细节,导致开的药方不对症,使得病人伤势拖延着总也不见大好。
邓黠侧着身,手捂着嘴巴又是一阵轻咳。
只有一旁的周叔看得清楚明白,这哪里是章大夫诊断有误啊?!这分明是邓黠不遵医嘱!
邓黠那日回来,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而邓黠就像是行尸走肉般,对身上的伤不管不顾,只是失魂落魄的进了清远阁后便直直地晕倒在地。
当时周叔派人去请章大夫,可回来的人却说,那回春堂里的章大夫已经先一步被人请走了……
奈何只能另请了一位,这样来来回回一折腾,待邓黠伤口处理好时邓黠人都已经流了好多血,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
可眼下周叔总不能和章大夫说,自家阁主几乎夜夜跑到客栈见聂欢每次回来都是筋疲力尽伤心被欲绝的样子,有时甚至还会被误认为刺客和人打起来吧……
“章大夫,我想起来了,我家阁主他有夜游症,平时累着了,或是有心事的时候晚上就会犯这夜游之症……”
周叔突然灵犀一动,脑子里有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想法能为邓黠搪塞过去。
“这样……”
章大夫陷入了沉思,可能自己也没想到,会有病人在受伤期间作夜游症的,但又一想这夜游症确实作起来患者大多醒来并不自知。
"
这般的话,一切就都说到通了。“
”
确实是有些难办,这样伤患夜游时并不自知这就需要有人在他夜游时加以阻止,否则,这伤患外出和人大打出手这伤患哪里还会有痊愈之时了?!”
章大夫言语犀利,甚是有责备之意,只是这话似乎说的并不只周叔一人。周叔一噎,感情这章大夫是不是知道自己扯了个谎在这挤兑自己呢。
也罢,这样从医者口中得个由头,晚上再见邓黠要外出时也总算是有个新鲜有力的说法了。
“老奴记下了,今后定竭力按照章大夫医嘱看好阁主,章大夫还请这边。”
直到章大夫随着周叔出了房间。邓黠都一直在轻咳,声音软弱无力,却是总也不间断。
送走章大夫,周叔回到了房间,手里拿着一瓶墨色小药瓶,只是光看周叔的表情总会有一种手里拿着的不是治病救人的良药。。。。。。
“咳咳,拿到了?”
邓黠看见周叔背着的手猜测的问。
“。。。。。。这药章大夫说对您现在的身子是百害而无一利,您就一定要去见那位吗?!”
周叔一脸担忧。
“非去不可,这次是正事。咳咳”
邓黠的话堪堪说完便又轻轻浅浅的咳了起来。
“正事儿!您每次出去可都说是正事!哪次回来又不是旧伤复?!”
周叔在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脸的幽怨。
“这次真的是正事儿!”
邓黠见周叔一脸的不信,眉头一皱。
“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