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大户人家,有那个银子,去买一种特制的吸水宣纸套在布兜里,或者用棉花应付月信。棉花卫生干净。况且每个月也就那么五六天,她自己种植棉花,更加不用在意那一点点棉花。在没有多余的银子之前,杨排风都可以在空间里自产,待到能用到时自销。
“排风,今天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你唱的什么歌?听着蛮顺耳的。”
杨排风被突然出生的声音吓的一惊,而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扭头白了一眼靠在墙边的杨宗保,九岁的杨宗保,已经是半大的翩翩小少年,武功也略有小成,也算让杨排风这个没见识的人,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功夫,轻功原来是真的存在。
杨排风当初还准备跟着杨宗保学两手,不过听到学轻功的整个过程,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唇,直接了当的放弃学武。这些年她做习惯了活,又注意防寒保暖,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只是她没有那个决心,冒险学功夫,也没那个时间学功夫。
杨宗保在杨排风的认知里,虽然年纪还小,可谓已经文武差不多双全。不论是通身冷凝的气质,还是长相,长大后肯定迷倒一帮子小姑娘。难怪让从小在山寨长大见惯了男人的穆桂英,也那么容易的就为之倾心呢。杨排风不得不再次感叹,杨家的好血统,不论是八姑娘,还是远距离见过几面的九姑娘,面容都是非常出色。
“今日领了月钱,正想着能买什么东西呢。”
杨宗保脸上浮现一丝兴味,眨了眨眼睛压下眼中的疑惑,抿着唇角轻笑的打趣道:
“领了多少月钱?值得你这么费心。怎么?排风不会是也想买胭脂水粉吧。”
杨排风没理会杨宗保,胭脂水粉又不能吃,还全是铅粉那些玩意。杨排风虽然不甚在意容貌,但却也不想擦铅粉间接的毁容丢小命。手中的扫把顿住,心中虽不确定,但杨排风还是忍不住抱一丝希望,看着杨宗保问道:
“宗宝,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偷偷溜出去?”
杨宗保调整了一下自己倚在墙边的位置,闻言轻挑浓眉,语中多了一分夸张的惊讶。
“排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老太婆,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好奇呢。”
杨排风无奈,她一直都对外面很向往好吧。或许是因为相处的比较久些,和杨宗保相处也比较随意。因为装哑巴的关系,她也只有同杨宗保说说话而已。
“那么现在老太婆有钱了想溜出去,行不行啊。对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说到秘密出府的小路,杨排风想起经典的出府狗血桥段,钻狗洞。前世看电视或者看小说,还觉得挺有趣,挺巧合的。可当她自己身处在古代大宅中,才知道那些桥段有多讽刺。大户人家每年或者几年维修一次房屋围墙,还有专门巡夜的侍卫或家丁,那么大的一个狗洞,简直就是笑话。
“想出去还不方便,北墙边外,就是一个死胡同,很少有人路过,离街市也不远。那里守卫也比较松些,趁着巡逻的侍卫路过后那段时间的空隙,就能翻过去上街。”
杨排风疑惑的看着杨宗保,他每日要么上族学去习文,要么去武场练武,怎么会对府里的事情一清二楚,不会是这家伙经常偷溜出去吧。杨排风直钩钩的怀疑神色,让杨宗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清咳两声,若无其事的解释道:
“咳。。。我本也打算出门,只是功课太过繁忙,而且,出门要。。。出门要经过嫡母的许可方准。所以就稍稍留了心,排风,你准备什么时间溜出去?准备买什么?”
杨排风低头,看着地面,继续轻挥着扫把。杨宗保对她生活的圈子,基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杨排风用骗的根本就不可能,只能想法子找买东西的其他借口。第一次出门,杨排风也只是想先探路,熟悉熟悉情况。在杨宗保说可以跳墙过去,杨排风就放弃出去的念头。
杨排风不会轻功,没有信心能躲过巡查侍卫的耳目,万一不小心被逮到,她一个下人私自偷溜出府可是重罪。这些事情慢慢来,她需要用棉花的时间,没有十年也要有八年。对杨宗保的问话,杨排风也只是跟着他的话头,淡淡开口接下去。
“在府里已经呆了两年,都不记得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只是随便的问问。我不会武功,跳不过墙,不用太过在意。”
杨宗保一时不知说什么,他自己有把握能躲过侍卫,却没有把握带着不懂武艺的杨排风,一同躲过侍卫。府里的侍卫都是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天波府管理也很严谨,巡查更是重要。带着杨排风出府,还真的有一定的风险。
杨宗保有些内疚,暗恼他自己如果再强一些,是不是可以能多点随心所欲。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杨排风出去,也不用这样躲着人的说话?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认真的望着杨排风,只是在扫地的杨排风没有瞧见。良久,杨宗保放松神色,轻笑开口问道:
“排风,你要买什么?我帮你带吧,明天我就溜出府去帮你买回来。”
杨排风考虑了一会,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放下扫把从怀中的内兜里,取出那一百五十文铜钱,走过去递给杨宗保,理了理心头的思绪,才淡淡开口道:
“如果钱够用,你帮我称一斤盐巴。夏天快到了,天热,天天干活流汗比较多,喝些盐巴水省的中暑。我还想要些棉花籽,在屋里用木桶弄点泥土,试试能不能长出来。如果能种出来,年底还能收几朵棉花,能做双暖手套。鸡子鸭子我都忘了它们是长什么样子,我想买一只公鸡一只小母鸡玩,小东西虽然很难养活,不过我出不去,想看看。。。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杨排风有些期待的看着杨宗保,杨宗保怪异表情的呆愣着一张脸,开口满含深意的问道:
“不要花?不要丝绢?只要盐巴鸡子鸭子棉籽?排风,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话说两篇一起赶文,头疼啊。。。
jj又卡了吗??。。。
☆、
一个谎言,总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杨排风是真心的想要那些东西,在出不了天波府的情况下,只能拜托杨宗保。而谎言也有太多被揭穿的麻烦,杨排风也不想对杨宗保有什么语言性的欺骗,到不如装可怜半真半假的说了原因,省去杨宗保的询问,也省去自己来圆这个谎。
再者杨宗保虽是不被待见的庶子,可每月应有的份例,天波府里从不会克扣一丝。杨宗保缺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而是亲人的正视和平等的对待。杨排风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奴才。奴才缺的东西太多,奴才更加没有自由。每月一天的休日,她暂时也得不到这项福利,而杨排风也就是用这一点,省去了很多杨宗保的盘问。
杨宗保对杨排风的承诺,一向都很守信,第二天傍晚如约好的时辰准时来了后院。杨排风接过杨宗保递来的两个小笼子,和一个纸包,望着杨宗保眼中的笑意和脸上一丝的疲惫,心情真的非常复杂。杨宗保不止买回来一对鸡子鸭子,还多出了一对雪白雪白的小兔子,纸包里大约有一两斤多的盐巴,另外还有一小把单独包起的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