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每一声都像是会把内脏整个都咳出来一般,实在让人心疼。
看着宁哥哥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心里很难过,想我们小时候虽然没有多少机会聚到一起玩耍,可宁哥哥却是我为数不多的儿时玩伴之一,现在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自然希望打心底能尽快治好他。
这时伯母也来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很红,一定是整天为宁哥哥的事操着心。
“娘,这是愿哥哥还有他的道士朋友郑涟舒。”
她向我和涟舒这边款款走来,步子有些不稳,她轻柔地握住我们的手,眼泪随即就流下来了:“愿儿,你都长得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俊……难得你来京城来,我们家宁儿却是这个样子……”
“伯母,你放心好了。”
我安慰地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宁哥哥是受妖物所害,我和涟舒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们一路从修行的青丘山赶来,解决了两件这个妖孽引发的事端,一路上与这它颇有些渊源,宁哥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真的吗?”
伯母立即露出喜悦的神情,“那就好那就好……那……那要不就快帮宁儿看看吧!”
“我们先问几个问题好了。”
涟舒说。
宁哥哥轻轻点头:“嗯,你问吧。”
“十几天前,我是说在你身子最先开始恶化的那天,你有没有在什么可疑的地方拿过什么可疑的东西?”
涟舒的这个问题刚说出口,静儿低下了头,伯母则瞬间变得更为开心了。
宁哥哥从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但听到涟舒的话之后,他的身子显然不自在地动了几下,脸向里侧过去一些。
“怎么了吗?”
我奇怪道,为何同样立场的三个人,会有两种不同的反应?
伯母为涟舒能问到重点而欢欣愉悦,这个反应正常得很,可静儿和宁哥哥反倒是不太愿意回答的样子,他们到底想隐瞒些什么呢?难道他们不想将事情弄清楚,好快些救宁哥哥的性命吗?
“对,郑道长问到点子上了!”
伯母欣喜地说,“正是有那么一样东西,就是因为它,宁儿才会变成这样!宁儿,快给郑道长看看!”
我大喜,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容易便出现转机了,道:“嗯!太好了,如果知道是什么那便好办了,只要将这东西交给我们……”
我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宁哥哥粗暴地打断:“就是因为拿不出来,我们才会如此束手无策!不然找道士做什……么……咳!咳咳咳……”
“哥!”
静儿连忙轻拍他的胸前为他顺气。
长时间生病的人脾气总是不怎么好,这点我非常理解,但是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快给道长看看啊,宁儿。”
伯母催促道。
宁哥哥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整个人转过来,这时,他一直隐藏在床铺内侧的另半张脸,完全暴露在了我和涟舒的视线之下……
我和涟舒同时深深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样一张脸啊!简直让我不敢直视!
宁哥哥的右脸颊皮肉之下,有一块类似胎记的东西,它的颜色与褐色相近,有些发黑,最为恐怖的是,那块胎记竟然在皮下隐隐地蠕动着!它时而转着圈,时而扭动着向上爬,有时像是一个漩涡,有时则变成了蚯蚓状,再有一团团黑色的死气时不时从皮下渗出,着实是让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