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宫里和文尚仪他们说着话,辰华宫来人禀报说太后请我过去。
“太后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叫臣妾?”
我一边走进屋去一边笑着问道。太后招呼我坐下后直看着我笑说“哀家看你这皇后还没当多长时间,这皇后的瘾就快过完了吧!哈哈哈。”
我心知太后是说我查账那些事儿,我也顺着太后的话和太后打诨了一阵。
“叫你过来是因为阿勒腾那孩子派人送来的礼物都在哀家这儿,让你来拿回去。他细心,还带信来问哀家和你的安。”
我回头吩咐林谙先差人把东西领回宫去,我在这儿陪太后。
太后正咂了口茶,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似的,立马转头问我道“对了,这袁家的袁纯熙你可知道?”
“……知道,过年的时候她和她父亲上门拜访过。”
我还不知太后此问有何含义,故而不敢多说。
“这样啊,你瞧那姑娘怎么样?”
这下我更是一头雾水的了,只能搪塞道“娘亲和爹爹在堂前待客,臣妾只远远看了她一眼,也没大看真切。不过看起来倒是个不俗的,浑身上下有股武人气质。”
“这就对了,方才月宛国的使节也说,袁尚书带去的使团里这位叫袁纯熙的姑娘十分不凡,竟能和阿勒腾策马于沙漠之中较量武艺,说阿勒腾甚是喜欢。”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说“看来,太后是想当媒婆给人牵红线了。”
太后也哈哈一笑,说“所以才来问你,不成想你也不知道个什么。这要是个别人也还好说,只是这袁纯熙常年不在京城,听闻是今年才回京的,想来了解她的人也少。这下可难住哀家了,也不知道向谁打听去……”
“这倒也不难,过几日芙蓉池的荷花都开了,太后主持个赏荷宴,把京城里的诰命夫人并名门闺秀都请进宫来,借着这个名头亲自了解一下不就得了。又能看得仔细,又不惹人注目。”
太后连连点头说好,“既这样索性就你帮哀家张罗好了。”
我也应下了。
回去自己宫里,林谙和京蕙正守着阿勒腾送的东西等着我。我笑着问他们“你们也不先打开瞧瞧,帮本宫拣择拣择。”
他们也只是笑笑并不答话。我一个个打开来看,都是一些月宛当地的特产,虽不是完全没见过,倒也比西市那边卖的要精巧贵重许多,到底是王室的做工。我挑了两件赏给了她俩,将一匹月白纱给了赵嬷嬷,月宛国的纱最是清凉透气,比咱们的醒骨纱都好,西市上虽也有卖的,贵的出奇不说,一到这夏天,再贵也被有钱人家早早买去了。赵嬷嬷倒是百般推辞,我说“您老人家的儿媳刚刚生产,大暑天的坐月子还不能洗澡,这纱拿回去让人裁成衣裳穿在身上最凉快了。”
赵嬷嬷眼含热泪地收下了。剩下的我挑了些奇巧的留下自己把玩,其他的都让他们收进库里了。
这个阿勒腾,做了国王就端起架子了,这次使团来访一封书信都没带来也就算了,连使节也不过来问候我一下!亏我当初还把他当朋友呢!想想就独自生起闷气来,晚膳也没怎么吃就歇着去了。
过了些日子,帮太后张罗的赏荷宴也差不多了,只差派名帖了。
“娘娘,这参加宴会的名单还得让您过个目。”
京蕙拿了名单过来。我快扫了一眼,“袁家的袁纯熙怎么没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