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像是经历过一场恐怖的火灾,本该祥和的脸庞却被泼上了红霞。凸起的红肉如同赤蛇般从嘴角蜿蜒上鼻梁,他的眼中闪烁着点点的泪光。
江眠有些疑惑地蹙额。
“青梧?”
杨开润颤抖地说道。
他死死地盯着江眠的脸,像是在勾勒永诀之人的影子。
青梧……
江眠的瞳光散了散。
他不明白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第七局局长在见到自己之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是那两个字无疑……青梧是他妈妈的名字。
他们连大奶奶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那两个不辞而别十几年的人在江眠的心中已渐渐的不占些许位置。
江眠中考的成绩不算好,所以不能就近上舅妈家附近的县重点高中。
二中没有住宿,所以江眠每天放学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回家。
天气热时还能赶上傍晚的晚霞,校门口的停车处停着一排排的小轿车。
江眠总和要好的朋友一起走出校门。
可好朋友每次都能坐上那辆黑色的福特,他爸爸会给他带一瓶冰镇的可乐。橘红色的霞光装点着那辆黑色的车子,却照不到江眠的身上。
江眠有时候会羡慕地看着轿车扬长而去的尾灯,然后在车站等待着下一班不知何时到来的公交车。他的心脏也随着公交车剧烈的颠簸变得七零八落。这一个半小时竟然会比上课时还要长,江眠也不看手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倒退的街景。
后来他辍了学。
江眠拼了命的代练赚钱,因为他不想让摇光也走这么长的一段路。
江摇光考上了榕城市最好的高中,江眠就在学校旁的老城区租了一间房子。
他们一起从舅妈家搬了过去,舅妈也把那张银行卡还给了江眠。
这张卡里的钱有很多很多,可舅妈没花里面的一分钱。
他硬是塞给了她五十万,之后就把这张卡封存在了抽屉里。
江眠赚够了钱便把那个九十平米的房子买下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江眠轻声说道。
江眠看着杨开润脸上的那抹红霞,语气说不上有多好。
“你是江眠?”
老人疑惑地说道,随即又自我否定的摇摇头。
“不可能,聿白和青梧的孩子现在正在什么游戏俱乐部里封闭特训呢,怎么可能会作为世界组织的代表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江眠。”
江眠的眼眸冷了冷。
“请你、告诉我。”
“我的父母究竟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