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劲风鼓荡的江字旗在旭日之下熠熠生辉,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喊:“旗又立!旗又立!”
随后不知从何处传来声声战鼓声响“嘭!嘭!嘭!”
直教武朝人心血激荡!
此刻陈金带着人在后方石崖上敲响了战鼓,他有任务在身,必须率人火打造出大凉古道的守卫营寨,他无法去驰援江无!但是他可以以战鼓作抵,陈金赤裸着上身,站在这片地域的最高处,狠狠擂砸着偌大战鼓。随着战鼓远远激荡,陈金运足内力,大喝道:“给老子杀呀!”
在古道前正在奔波忙碌的士兵们齐齐抬起头,看向陈将军。
“杀呀!”
所有的士兵齐齐怒吼,恐怖而又滚烫的声浪往江无那边传去。江无耳力奇佳,这声音在他耳中如惊雷炸响,只觉胸中一口气激荡不已,手中劲道更是十二分足。江无的声音响彻战场:“杀光他们哪,陈将军在给我们擂鼓助威啊!”
武朝军士如同血力之中野兽惊醒,个个变得十分疯狂。这隆隆战鼓之声,在蛮族士兵眼里,就是催命符!
在军阵之中的奴律明显感知到此次战斗他们已经开始落入了下风,他也在不停地击杀武朝士兵,但是因为他一直在有意识的避开江无,效率并不高,反倒是江无一路朝他杀来,愈的生猛,让他有些胆寒。正当他略作思考如何退敌之时,江无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左侧不远的人群尽头,江无手中第二早已鲜红,满面浴血,左臂捏拳横砸在一名蛮族士兵的胸口,那名蛮族士兵似被蛮牛冲撞一般横砸了出去,连带砸倒一片蛮族士兵。
江无早已深入蛮族军阵内部,可他胸中胆气横生愈粗壮,非但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愈张狂。江无右腿使力,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扑向奴律,一股惨烈浓重的杀气袭来,奴律瞬间思路即断。见到一个黑甲人朝自己扑来奴律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双臂翻转,内气暴增,双掌往前轰去,青色气浪滚滚而来。江无毫无内气,本应难以抵御,他却忍着一股子来自经脉的战栗,强喷出一口逆血,瞬间接近了奴律,一刀迎头劈下。
熟悉的刀光如同梦魇,奴律此时才看出来这是江无,他不明白,江无是如何,又是何时杀到了此处!只是已然来不及,奴律浑身微微一颤,身体下意识趋吉避凶地左倾,刀身狠狠的砍碎了最后的护身罡气,随着刀刃切开皮肉骨头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伴随之而来的是奴律凄厉的闷哼声。奴律的右臂被江无砍了下来,不论奴律如何坚毅果敢,在这个年纪遭受如此痛苦,瞬间豆大的汗珠便从其额头处流下。
“哈哈哈哈哈,老贼!今日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江无再次呸出一口鲜血,强忍下内伤。如今以他的身体坚韧程度,哪怕是硬抗高手真气内劲都不会留下任何暗疾,故此他才敢如此硬接奴律的气掌。江无是年轻人,一身血气汹涌澎湃,傲然孑立之下黑红的斗篷迎风飘荡,奴律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功力更盛,但血气已然不完足。两两对冲之下,奴律根本已然失去了争胜之心。
若银刀王再问他一次,他必然不会再说出,可以斩杀这样的狂言!
奴律已经被蛮族军士护住,江无再一次被人潮淹没,只是他的周遭似乎凝聚出了一种诡异力场,使得欲要靠近冲杀的蛮人脚步扭曲,无法精准确定江无。江无迅猛抓住一名蛮族士兵的脖颈,一刀劈断他手里的刀,左手使力捏断了他的脖子,随后狠狠朝奴律的方向甩砸而去。每每斩杀一个人,他就往奴律的方向丢。
竟然被这种恶心人的路子阻挡,奴律心下焦躁,护住奴律的士兵不少都被砸倒。第二多有饮血,整个刀身散着诡异的微微红芒,江无使着更是顺手,避开迎面的两刀,侧身后捅,迅猛抽刀、抬刀抵住三道竖劈,右腿横踢,迅左腿高扫。紧握横刀,往前纵身一跃,蛮族箭手十数箭雨袭来,无有任何一箭能近身。
不知不觉,江无已然深深凿入蛮族的军阵之中,八千人的军阵,竟然生生被江无凿乱,仅一人之力,竟然宏伟至此!不过此刻江无并非留有余力,他的目标就是敌方主将,一旦斩杀,蛮军必然士气低落,若是于万军从中斩杀,江无几乎可以断定,此战必胜!可正是因为他不留余力,故此导致他此刻也有了些许气力不济之感。
若是当初的江无,光凭肉身力量,岂能如此?
“老贼!今日你若是跑了,我岂不是负了大帅嘱托?”
江无的爆吼声响彻蛮族军阵之中,江无瞧见不远处的蛮旗,心念一动,迅猛冲击而去,一路近乎癫狂的追杀,奴律似乎是觉察到了江无的目的,忍着剧痛下令:“军旗不可出事,让其往深处撤退。”
结果在战场上就出现诡异的一幕,蛮族的蛮旗在四处流窜,江无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武朝已然有相当一部分勇猛的士兵突破了蛮族的军阵,并且生生搅乱了蛮族,他们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大笑,有士兵狂笑道:“咱们将军,正追着蛮狗的阵旗砍呐!”
此音疯狂传播,武朝士兵心中难言激动,有一名高大的武朝男子举起手中长槊大喊道:“砍倒他们的大纛,斩杀他们的主将,兄弟们支援将军啊!”
这话一出,武朝士兵像是确定了一个穿刺的终极目标,自的往蛮族军阵穿插,直奔那扛旗蛮兵而去。奴律不由大怒道:“这群武朝人,简直就是疯子,他们凭什么如此疯狂!”
此时一名蛮族士兵有些畏惧地说道:“因为他们的主将也是个疯子!”
闻言奴律不由得一愣,此等局面,的的确确可以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打成这样,几乎可以说必败了。如若他没有一开始擅自与江无斗将,没有被杀得倒退,必然不可能是这般境地。
此刻一名蛮族士兵的身体飞砸到奴律身旁,将适才说话的那名军士砸倒,赤红着双眼的江无再次出现!奴律被惊得难以接受怒吼道:“你这个疯子,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江无行动并不迅,只是拖着刀缓缓朝奴律走来,笑言道:“我去追杀蛮旗兵,我相信我的兄弟们看到了一定会支援我的,一旦他们彻底搅乱军阵,我便更好腾出手来杀你了!”
奴律不可思议的惊怒道:“你的目标原来还是我!”
江无左腿微微使力抵住草地,爆冲向奴律,鬼魅一般的声音回荡:“老子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
江无的刀虽然饮血甚多,可刀刃却光亮如新,片片寒光在穿梭,一名又一名的蛮兵死在江无刀下,直到他站在奴律面前。奴律咬牙道:“从黑泽那里,我就应该不顾一切杀掉你。”
“后悔药可以有,但是你应该是吃不到了。”
江无持刀势大力沉的一劈,奴律险而又险的躲过,其体内真气鼓荡,一股子汹涌真气迅蔓延,江无被这一下猝不及防冲飞数米,两名蛮族副将看准时机,齐齐出刀,这两刀有一刀被江无劈断,有一刀没入了江无的左臂,江无此刻热血上涌,根本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他肌肉锁紧夹住刀刃,左臂抓住断刃奋力一挥,直直没入那名副将的喉咙。
另一名副将双脚猛踹江无的腰身,江无瞬间砸入蛮军之中,不多时,江无再次拖着第二从蛮军中冲出,只是左臂又多了一道刀伤。奴律狂笑道:“原来你也气力不济了啊,还以为你是神灵降世,一身气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江无呵呵冷笑,咳出一口鲜血,反手一刀割破了一名蛮兵的喉咙,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