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看。」
「车祸。」
「不是说不杀人吗?车祸,你看那个小家伙瘦瘦小小不惊吓的模样,真要被车撞到,就算是只有50的轻型机车也可以把他给撞死,弄什么车祸!」
「没办法,她的意思就是要至少让他受点伤,说什么光是吓没意思。」
「没意思,那她自己来弄就有意思了,我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才不做,之前做的那桩已经违背了他的原则了,要不是事前不晓得是吓这么一个孩子,他根本不会接受。
「别这样,我觉得如果为了那个孩子好,我们还是接受比较好,你想想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我们一样,要是我们不做,她找了其它的人去做,说不定干脆直接就真的撞下去了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为了钱可以做出任何事来。那个女人说不想犯法,但是她请的人是不是这样就很难说了。」
「去他妈的,算我倒霉才会扯上这一件事!怎么做?最好别太过份,顶多让他一点小擦伤就好,再多我真的不干。」
「这点我也同意,反正那个女人又不可能真正跑来看,只要给她的照片稍微做一下手脚,他们有机会见面的时候让她看见有伤口痕迹这样就可以了,因为怕有意外,所以小非他会在一边保护,避免那个孩子伤得太严重,做完这一次就不做了,如果那个女人敢请其它人做,我们偷偷把事情传给王家人知道。」
「那就这么决定,记得提醒小非注意一点。」果然坏事做不得,他现在就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充满愧疚感,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那个小家伙,就算不认识也一样。
「这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非的身手如何,天生做贼的料。」
「小心小非听到揍你我跟你说。」
「放心啦!现在他还在跟他的食物奋战中,不会听到的。」要是被听到还得了,别看他小小的一只,打起人来比什么都还要痛,一拳打在胃上就可以让你三天三夜吃不下饭,打在头上直接就头壳破裂,打在胸口直接送心脏科急救,那可是道上有名的金钢铁拳。
「可是我听到了。」
「不准你跟他讲!」
「我考虑一下!」
「不能讲!」
「这个月的手头很紧啊!」
「……请你吃饭。」
「不但要缩紧肚皮,还怕晚上没棉被盖。」
「我那件橘色衬衫送给你成了吧!」就知道他肖想他那件衬衫很久了,可恶!我才刚买不到一个月啊!
「成交!」
尔哲是公司老板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排休假日没人管,所以为了避免假日的人潮过多,每次尔哲和我出门都是选星期一或是星期二的时候。
由于春天已经到了,我衣柜里满满的衣服有夏装有秋装也有冬装,正好就是缺春天这种适合穿薄外套类型的衣服,其实这种类型的衣服也不见得要买,我衣柜里可以穿的衣服比尔哲他们还要多出整整一倍,只是他们都喜欢帮我买东西,说什么现在的年纪正是最好穿衣服的时节,所以一大早我就被尔哲从床上挖起来,吃完早餐做做早操,先到公园散散步之后,百货公司的大门正开,我们就让陈伯先把车开进停车场自己沿着行人步道慢慢走过去。
「走路的时候小心看,不要东张西望,如果跌倒了可不要又喊痛。」尔哲拉住我雀跃的步伐,跟随他一步一步稳稳地慢慢走,跟我现在快乐的心情一点都不配合。
「那我喊疼好不好?」
刚说完,额头马上被打了一颗小爆栗子。
「你啊,明明就是那么怕痛的一个人,怎么还是老学不乖呢?」
「你没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哪一只老鼠不是跌倒了还继续四处跑来跑去钻来钻去?
「学会了这么一点小成语就得意了?」
「我很厉害呢!快夸奖我!我昨天又背了两句成语喔!」
「刚刚那一句一定是其中一句,另外一句是什么?」
我清清喉咙咳了两声,下巴微抬充满自信的模样,胸膛挺得高高的有点呼吸困难。
「听好,我只说一次,另外一句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跟半斤八两是同样的意思。」刚刚还觉得很得意,可是念出来就没个气势,害我有点小不满足,要不要连成语故事一起说?
「不错啊!连半斤八两都知道了……」
「先生,您好!可不可以帮我填一张问卷,只要你填问卷,就有可爱的qq气球可以拿喔!拜托!帮一下忙!」百货公司前面的一个男孩子突然冲了过来,打断我跟尔哲之间的说话,手里拿了一迭白纸,后面有人拿的好多好多的大气球。
「尔哲,我要气球!」上面有哈姆太郎的气球。
「好!」尔哲看着那一堆气球叹息,接过男孩子手中的笔跟纸开始在纸上面写了起来,我先跑到拿气球的人身边看着五颜六色的大气球,一堆小朋友的妈妈也在填问卷帮小孩子要气球。
「我可不可以不要qq?我想要哈姆太郎的。」想要两个,一个是尔哲,一个是我。
「你等等,我找找看哪一个才是。」拿气球的少年把一根一根线牵出来看,因为实在太多,找了半天还找不到,一边填好问卷的人已经伸手过来,有的要小叮当,有的要小丸子,也有人跟我要一样的哈姆太郎。
结果一阵乱,少年手中的气球飞出了几颗,有小朋友连忙追过去一边跳一边抢,我看着飞出去的气球里,有一个是哈姆太郎,前面有圆滚滚的大眼睛,后面是肉嘟嘟的小屁屁,忍不住我往那颗气球走过去,想趁它还飞不高的时候把它给抓下来,没想到广场上的风好大,我走多远它就飞多远,一边的尔哲抬起头皱眉。「尔白,不要跑太远,气球还有,快过来!」
「好!」不舍地看着飞远的气球,反正那个人手里还有,所以加快脚步走回去,结果一个追气球的小孩正好冲过来,我一时避不开被他撞个正着人直接就扑在黑色的柏油路上,一台车子从我身边擦过,吓得我叫出声音来,没想到一台来不及煞车的摩托车接着从我身上要碾过去,我闭上双眼,感觉到一阵疼、耳边响着尔哲惊慌不已的大喊夹杂着一堆人尖叫声跟煞车声,然后……然后我以为大概死翘翘定了,脑中闪过以前在马路上看见被压得扁扁的臭臭的没人处里的老鼠尸体……没想到只痛了一下瞬间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给抱在怀里。
「尔白!尔白,你有没有怎样?张开眼睛好不好?尔白!」很少听到尔哲这样慌慌张张的声音,让我傻了一下忘记要张开眼睛。
「尔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振作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慌张的声音持续着,只是当我听到医院两个字,眼睛不用大脑吩咐瞬间就张了开了,爱说笑,每次去医院都被斐医生念到头痛,什么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怎么每次看到你身上都有新的伤痕,你是嫌自己身上皮肤太好是不是,硬要在上面加一堆新的痕迹才高兴是不是……等等之类的话就像战争片里面用不完的炮弹一样朝我轰过来,就算不记在大脑里耳朵也会聋掉,更别提后面还有更可怕的薇薇姐一关,薇薇姐可不只是动口而已,还会动手故意把碘酒痛痛的擦在我的伤口上,还跟我说哭也没用!活该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