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羽不过安分了一会儿,又凑了过来,他伸手去抓温文耀的脚,温文耀想要甩开他,可是他不肯放,拉扯着与温文耀一起从沙发旁边滚了下去。&ldo;滚开!&rdo;温文耀吼他,语气也不怎么激烈。白阳羽轻轻挠了一下他的脚底板。温文耀顿时承受不住,挣扎着叫他放手。白阳羽并不舍得放手,挠他脚底板,然后挠他胳肢窝,温文耀怕痒得很,一边生气一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往后面躲闪着,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杂志卷了卷就朝白阳羽背上敲,结果被白阳羽给抢了过去。白阳羽举起卷成一卷的杂志,温文耀喘着气看他,说:&ldo;你敢打?&rdo;于是白阳羽默默把杂志丢在一边,埋下头贴着他的脸。在地毯上缠闹了许久,温文耀无力地仰躺着,望着明晃晃的顶灯。他看到白阳羽先坐起来,伸出手给他要拉他起身,便喘着气一巴掌把白阳羽的手拍开了。白阳羽转过头,盯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突然问道:&ldo;老师,您以后打算要结婚吗?&rdo;温文耀想也没想,立即回答他说:&ldo;当然要结。你也快点去找个女孩子谈恋爱,别缠着我了,小变态!&rdo;白阳羽怔怔坐着,他说:&ldo;那您要跟谁结婚?&rdo;温文耀一只手撑着地板起身,&ldo;跟谁都好,反正不跟你。&rdo;‐‐过年前,白子期寄读的高中也放寒假了。结束了期末考试的那个周五下午需要离校,白崇因为下午有个会议没有时间,所以拜托了宋文然去学校帮他接白子期回家。白崇在办公室里跟宋文然交代这件事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他说:&ldo;我给他打了电话,你只需要开车带他回家,其他事情一概不需要搭理他。&rdo;宋文然说:&ldo;我怕他不肯跟我走。&rdo;白崇手里握着一支笔转了好几圈,最后放下来说道:&ldo;算了,你不用去了,等会儿我结束会议,自己去接他。&rdo;宋文然上前半步,&ldo;等您开完会都几点了?我怕他在学校会等不住吧?&rdo;白崇看着他,&ldo;没有关系,我给学校那边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稍晚点去。&rdo;&ldo;没关系,我去吧,&rdo;宋文然说。白崇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起身,绕到了他的大办公桌外侧,姿态随意地坐在办公桌边缘,一条腿踩在地上,另一条腿随意地搭在桌边,他对宋文然说:&ldo;你过来。&rdo;宋文然愣了愣,有些忐忑地走到了白崇面前。白崇用修长的手指帮他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褶皱的衣襟,看着他说道:&ldo;我让朋友帮我约了几位教育专家,想趁着这个寒假改善一下我和子期之间的关系。&rdo;宋文然站得笔直,双手紧紧贴在裤缝,几乎都要站成了军姿,他说:&ldo;有必要吗?普通家庭养大的孩子,也没有去请专家的吧?&rdo;白崇说:&ldo;可我已经是个失败的父亲了,我该怎么办?&rdo;宋文然轻轻叹一口气。白崇微笑一下,对他说:&ldo;我就怕你去接他,他会为难你。&rdo;宋文然说:&ldo;我一个司机而已,他有什么好为难我的?&rdo;白崇轻声说道:&ldo;你知道你不是的。&rdo;宋文然微微垂下头,双手下意识在身侧握紧,他看到白崇的一只手就放在他膝盖上,距离自己的手很近,几乎就要碰触到的距离。白崇轻轻动了动手指,还是从宋文然的手指旁边滑了过去,并没有碰触到。宋文然小声说:&ldo;那还能是什么?&rdo;白崇声音低沉,轻轻说:&ldo;就算是,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司机。&rdo;因为他这句话,宋文然霎时间整个耳朵都红透了。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响办公室房门,喊道:&ldo;白院长?&rdo;宋文然下意识后退两步,拉开了与白崇的距离。白崇坐在办公桌边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笑,然后说道:&ldo;请进。&rdo;白崇的秘书打开门从外面进来。宋文然说道:&ldo;我先去接子期了。&rdo;白崇认真考虑了片刻,点头说道:&ldo;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要勉强。&rdo;宋文然说:&ldo;好。&rdo;转身离开了白崇的办公室。宋文然挺长时间没见到白子期了,他开车到学校时,许多家长已经来把放假的学生接走了,学校里的车只有寥寥数辆,也没见到什么还在学校里走动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