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笑嘻嘻。
一分钟后,“哒哒哒”
过他们,扬起一阵黄土。赶马车的老汉回头,伸长了脖子,揉揉眼睛,他奶奶的,他家马儿(骡子)今天跑得可真快,回去多喂他半斤米糠皮。
徐璐依然笑嘻嘻,安全第一。身边还有个极度不信任女司机的人守着呢!本意是想换他休息,结果搞得比他自己开
还紧张。
两分钟后,又有一辆“哒哒哒”
过他们,徐璐终于,笑不出来了。
“那个,我能不能提一点点?就一点点。”
连续被赶马车的过,女司机不要面子的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长时间一档,很伤车的,不用多久你就得换动机了呀。”
“过几天换个车。”
不缺那一台两台的。
“真的?打算换什么车?路虎吗?”
她见过的煤老板不就爱悍马路虎。
“路虎?”
男人皱眉,说真的,他还真没听说过。
主要是平时也没关注过……又不是富二代,玩什么车,他季云喜的车都是用来运煤糖和代步的。
徐璐虽是个女孩子,但平时走路上也会看看车,最不喜欢夏利桑塔纳这种矮墩墩的轿车,唯一心仪的就是高大宽敞的suV。一提起这个,叨叨叨简直停不下来。
反正都已经暴露会开车了,她不介意再多暴露点。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跟他差的不止代沟。
激情上来了,徐璐实在受不了老牛拖慢车,“我就提一丢丢,行不行?”
季云喜见她表现良好,终于点头,但依然如临大敌。
呼……终于能“风驰电掣”
一把了——哦,时十□□,还不错。
过了糖厂就是进村的路,开始有坡度了,季云喜再三确认不用换他开,继续如临大敌的盯着她。
怕村里有对头车出来,徐璐先按了两声喇叭。挂三档,终于轰上去,到了平处又赶紧挂下来,哪里有个弯哪里有个拐,也了然于胸。
十五分钟,妥妥的回到大榕树下。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现在还不想说,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
男人点点头,趁她笑得没心没肺,把手心的汗抹在衣服上。
进梅帮着把东西提回屋,又问季云喜要不要喝水,休息一会儿。
“不了,还有事。”
徐璐没能来得及问他要干嘛,人就已经走了。
进荷和季茹正在院里背英语单词,一见她回来,端茶倒水,递毛巾擦脸,像两个业务熟练的贴身大丫鬟。
听说工作稳了,两个小丫头高兴得手舞足蹈,季茹说要给宝儿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这只是她们这几天无数个打电话的借口之一,进荷却有点难为情,到时候不知得跑多少电话费呢……
“放心,等我收了压岁钱,帮你们交。”
季茹每年的压岁钱都是以千为单位的,他爸给的直接是整数。
徐璐心情好,大手一挥,“打,咱们不缺电话费。”
她们刚跑去拨电话,门口就进来个女人。
一身的确良衣裳,踩着解放牌胶底鞋,头上包着花里胡哨的头巾,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生病的。
徐璐不冷不热,更不会搭理她,自个儿抱着红苹果啃,“卡擦”
脆响。
龙老太咽了口口水,她都好久没吃过苹果了。最近一次还是徐璐接进梅那天,可惜后来都被她提走了。
“亲家母,忙呢正?”
“不忙。”
龙老太自己找个小板凳坐下,东张西望。
徐璐是真的不理她,反正都分家了,以前为了进梅好过点会忍着不撕破脸,现在?谁爱敷衍她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