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殿下&he11ip;&he11ip;殿下让我进去好吗?”
声音娇弱,带着哭腔。
伤口火辣辣生疼,他不能开门。
&1dquo;孤已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平常一样稳定冷淡,&1dquo;太子妃自己就寝吧。”
外面没有动静了。
她一向很听话,从不会对他说半个&1dquo;不”字。
有莫雪松暗中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风昭然摸黑给自己上好了药,窗外风声呼啸,不知为何他心有所感,走过去打开了殿门。
月光呈极浅的蓝色,轻纱一般覆盖在大地一切事物之上。
一个小小的人影靠在门边,抱着自己的膝盖,依偎着雕花门柱,就这么在寒风中睡着了。
风昭然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觉。
好像世间所有月光全涌进了心底,又冰冷,又幽凉。
他慢慢弯下腰,将她抱起来。
伤口迸裂,鲜血瞬间濡湿衣裳。
&1dquo;喂,你流血了。”
有人蹲在房顶上向他道。
明明是个少年人的身形,看着却像一只收起翅膀的鸟。
风昭然没有理会。
她的脸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呼吸中已经有灼热的温度,她烧了。
梦境始终笼罩着一团雾气,面目模糊的下人将她扶过去,她的脖颈低垂,柔弱如花茎,轻轻一点风雨可能就会折断。
那一晚他回后寝殿后,一直站在门前,未曾合眼。
&1dquo;你不高兴?”那个少年的声音有些疑惑,&1dquo;你这种人也有不高兴的事吗?每个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啊。”
冷月无声,风昭然没有回答。
声音只在心里,隐隐回荡。
——他隐于黑暗之中,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她这样依恋他,他却无法给她想要的庇护。
*
姜宛卿上一世在行宫里病了一场,高烧三天才退。
等她醒来的时候,万寿节已经过完了,她只在回京路上,听嬷嬷说起国师清虚私会庆州纳贡的官员,皇帝震怒,赐死了清虚。
当时她人还有些虚弱,晕晕乎乎的,也没听真切。
若是听真切了,她今早肯定就在偏殿里装病不来了。
皇帝竟是在筵席上审的清虚。
寿宴设在行宫晓畅,乃是行宫最宽敞的一处殿,内外以象牙人物雕镂屏风相隔。
清虚被带上来的时候,戚氏正在同姜宛卿嘘寒问暖,崔贵妃则拉着姜元龄的手细细夸赞。
皇后则因瞧不下去崔贵妃对姜家的那股子亲热劲儿,冷脸离席。
一声惨叫打断了筵席上的歌舞升平,清虚被五花大绑押至尊前,高声哭喊:&1dquo;陛下,臣与各州府的人素不相识,怎么可能结交外臣,臣是被陷害的!”
刘锟沉声问:&1dquo;若国师是被冤枉的,为何右肩上这道伤痕与私会贡使的黑衣人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