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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7(第1页)

闲言,而是推着百姓走向自己预设的方向。

姬无拂欣然接受,只当是夸赞“当初我给裴师傅添了不少麻烦,当然现在也是,多谢裴师傅看在太上皇的颜面上包容我啊。”

老裴相不再说些推诿的话,而是问“年节时分,秦王在闵县遇袭之事,已经有着落了吗”

随着粮种在福州的扩散,姬无拂在年底不知见了多少当地的乡绅,加上姬无拂不再满足于在长喜乡内蜗居,被她强行摊派的田地数量与日俱增,挪人田地有时候和杀人全家差不多,必然招致憎恨。

姬无拂参加了孟长鹤于县衙后宅的宴饮,不愿半夜顶着宵禁回家,就在临近的院落休息,结果宅院柴房半夜起火。姬无拂枕头底下的短剑就跑,在寒风里翻了两面墙。至于是意外还是遇袭,姬无拂没有深究,第二天就把激烈反对自己分田新法的郡望推出去栽赃罪名,亲朋好友抓了个七七八八,一并上送新都问罪了。

这段时间姬无拂能过得顺心且安逸,说到这事脸上笑意不断“接下来在福州,无论是推行新税法还是我一己私心推动的分田,应该都会很顺利,库狄刺史和裴师傅也是老相识了,你俩再多指点指点鹤娘,回头我再去吏部给道娘说说好话,道娘任满四年也调动到这儿来吧裴师傅再活个十年八年肯定没问题吧,说句不中听的,到时候让道娘给你养老送终,立碑立传,立庙都成。”

好一番碎碎念。

老裴相忍不住道“你这听着不像是回家,更像是要把家搬到这儿来啊。”

秦王府的财帛、属官、师傅、伴读都在福州了,显得新都内的秦王府才像个空壳子。

姬无拂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又没闹出大周去。”

老裴相叹气“秦王该知道,如今大周宗室俱在新都,你此番行径与宗王出镇何异”

姬无拂手托下巴“还是不一样的,寻常宗亲哪里敢像我一样占一州之地胡来,早就被拉回都城受审了。”

老裴相表情更无奈了。

姬无拂正色道“我年轻,身边的人也大都年轻,年轻人是不能心甘情愿呆在一处不动的,这仕途也没法这样走。我把福州看得很重,所以把这件事交托给裴师傅。如果裴师傅着实不乐意,便是厌烦也请厌烦我一人,务必关切百姓情状,将梯田、粮种、女户三样在福州全境推开。”

“移风易俗十年是远远不够的,我还能活多久呢这事终归要秦王亲力亲为,不能总想着假借人手啊。”

老裴相道。

“大周二百州,我若是一处处走过,百年也不够用。江、淮田一善熟,则旁资数道,故天下大计,仰于东南。福州之田难养福州之民,故而先济福州民生。而福州亦属江淮,福州之雨早晚会泽陂江淮各州。”

姬无拂知道自己疲懒的形象深入人心,她确实爱偷懒,一向开个头就把事情丢给亲友下属,但唯有这件事是尽心尽力地在操持。

“正因江淮税赋为家国倚重,此地无需我多费心思,却要留人看顾,以观后效。再往南去,母系旧风遗存,更不必令人去添乱。反倒是中原之地,千年旧俗,遗毒入骨,怕不是一两年能清静的。再者就是关陇贵族,关中是险要之地,不可不治。寻常官吏要么出身微贱不足以匹敌,要么同为山东世族同气连枝,除了我谁去了都要束手束脚。”

就连请老裴相来福州一事,姬无拂多少也掺杂了一些这方面的考虑。

关陇贵族是大周起家的根本,中原世家虽然在晋朝南迁,后来起复度之快,也说明了世家根基之深。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能说明这“龙”

不够真。但是,师生之谊、师徒之义是避不开的。姬无拂已经受够了与人周旋的麻烦,快刀斩乱麻之下,难免伤到无辜。倒不如把人请远一点,自己再跑过去。

老裴相听完后的第一反应是“那你打算拿谢大学士怎么办”

谢大学士的养老生活姬无拂也安排到位“近来虽然总有谢师傅要致仕的风闻,依我看她一时半刻且还舍不得,再拖沓个年,我从山东抽身,去关中时候再把她拉上。山东士族最让人头疼,还有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名头的孔氏后人褒圣侯礼与法都改了,真想去看一看他们的反应呀。”

老裴相不置可否“路途遥远,你行路要小心些。”

第287章

接下来的时间里,姬无拂大张旗鼓地搬进学馆周围的院子,明晃晃地告诉全福州的人她的存在。她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私自的改革是没有收到皇帝明文的允许的,仅仅是母女之间的告知。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人会冒着砍头的风险去告她。

长喜乡的变革是姬无拂在试探底线,先是州官的底线,后是乡绅的底线,再是百姓的底线八万人之众的州郡内,姬无拂只是再五里地调用千把人,并不会引来太多的反抗。

但今后不同,她要在这片地方大刀阔斧的进行谋划和更改,包括税法在内、户籍、风俗等等的一切。她要趁早地将这件事昭告福州官吏,至少要让当地的世族们知道,这事是秦王的主意。

长喜乡稳定之后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属官,她们从长喜乡撤出,进入临近的县城开始清查土地。长喜乡的田地被实打实地分给了百姓,无论是女人得到还是男人得到,终归是落在了庶民手中,这足以令人欢庆,她们会以最热烈的态度欢迎秦王的属官莅临。

姬无拂坐镇闵县就是要告诉聚居此地的望族乖乖地把手里贪图来的田地吐出来,不要等她上门去取。

就像广州都督的下属在海岸边作威作福,秦王在远离新都的江南福州拥有的权势将会胜过广州都督十倍,无人敢冒犯皇帝之子,几乎是皇帝的另一个化身。同理,即便是皇帝做的太过火,也会遭致报复。广州都督路氏死在一个行船的夷人手里,亲王也可以死于一碗胡饼、一把利剑。

如果秦王的索取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总会有人剑走偏锋,也是只是早晚而已。

姬无拂安然地来找老裴相下了小半月的棋,从第六天开始老裴相就已经不乐见秦王贵脚踏贱地了没人愿意和一个不愿意学习还想赢的臭棋篓子下个不停。老裴相无可拒绝,毕竟是自己先提出来的对弈,自然也就拉不下脸来承认在最后的一个月里,连陪伴心爱学生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出。

“哎呀,再来再来”

姬无拂的乐子就在此处,美滋滋地哼着歌分拣棋盘上的棋子,这一句是她输了,但她极有先见之明地再颓然败局出现之前用衣袖搅乱了棋子。

老裴相的记忆力没有随着年岁褪色,轻易就能复原棋局,但这在秦王刻意的捣乱下显得额外没有意义。老裴相扶额道“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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