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拎着大包小包挤公交,回到乡下,外婆一把搂住,抱头痛哭,尔后怒骂自己的女儿。旺旺泪流满面,嗓子眼儿发堵,泣不成声。
两天之后,旺旺回家,欢欢喜喜过了年。至于为什么回家迟了,父母问了,旺旺没肯说,他们也没刨根问底。
高中三年,忙碌而繁重,日复一日,几乎一成不变。其间只有几件小事值得一提。
其一:
分文理科时,小黄问旺旺,"
你是不是选文科?"
"
当然!我讨厌计算!"
"
那好,我也选文科。"
"
哦?"
旺旺大笑,"
语文要背,英语要背,历史要背,政治更要背"
小黄瘪了,一拍桌子,"
我这么有原则的人"
旺旺打断,"
老老实实学你的理科吧。"
小黄周末跪在祖宗神像前祈祷:千万别把我分到耿季初班上,你们不是我的祖宗也要保佑我啊~~
可惜--
很显然--
祖宗们只保佑自己的香火血脉,谁叫小黄是捡来的孩子?
小黄继续当体委,耿季初亲自任命的,凌驾于民主选举之上。
旺旺分去了6班,婉言谢绝了班长职位。
俩人见面只能依靠偶然相遇,或者小黄的刻意寻找了。
其二:
高二时,沈节动用他有生之年的所有知识储备,四处断章取义,充分发扬优良的抄袭传统以及卓越的鬼扯能力,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写了篇慷慨激昂文采斐然的演讲稿,呼吁全体同学选他当体育部长,尔后学了回至圣先师孔子,人家是周游列国,他是周游列班,舌灿莲花到处游说,终于终于如愿以偿了。
当选后,没几天,人们惊奇地发现,新上任的体育部长沈小黄同学,拎着桶站在教室门口。
这这好像不奇怪嘛
但是--
要是拎着两只桶呢?
好像也不奇怪呀
可是--
如果他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双手侧平举,拎着两只如灯笼般的大红桶呢?而且还头顶一本汉语词典。
所见之人无不纷纷抿嘴窃笑,还有人问:"
难道您在搞行为艺术?"
旺旺正捧着一摞书路过,眼见这情景,大乐,笑嘻嘻地走过去,撞撞他,"
不愧是体育部长啊,连武术都练上了?"
小黄在耿季初的手底下过活,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脸皮越练越厚,要是一刀砍下去,保证是钢刀寸断,脸皮纹丝不动。他瞟瞟办公室方向,压低声音说:"
你不知道,耿大善人最近谈恋爱,现在是变本加厉地‘仁慈!"
"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