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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声音之高之洪亮之凄惨,是绝对不会让人忽略他的。

在场的百姓已经把目光都聚焦了老者,想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六月飘雪的冤情,一定要在这个诉出。众皇子、公主以及随行的近臣僧众,也忍不住把目光瞥向了老者,当然,只是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他们可不敢在事情不明之前作出一些什么不得体的行为。

一般遇到这种喊冤的情况,武帝是不会草率询问的。

因为单一从某个人口中听到的对于某件事情的阐述,那只是某个特定的视角与观点,并不是代表着完全的事实与真相。

一旦在公开场合将出来,另外一方若不在现场还原自己的那一面,那几乎就等于是要被定罪了。一传十,十传百,谁到底是真正的受害者就由不得事情的真相来决定,而是会变成大众怎么认为就怎么决定了。

武帝很不喜欢看到这种被迫的舆情,当然,他也不会放着喊冤的人不管,毕竟对方也许真的有什么情况。他只是会让侍卫把人带下去慢慢的说清楚。

但是这一回,明显着老者就是被幕后之人拍出来闹事的,他是不会离开的。

若武帝让侍卫出马,老者肯定会想尽办法的挣扎,甚至闹出更多不可收拾的局面。

武帝也不想对方离开,既然知道幕后真凶要来搞事,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是对方出手的动静,甚至生怕对方事到临头胆怯了,武帝赶忙开口,是不会给对方反悔的机会的!

“让这位老人家讲吧。”

武帝下了这样的命令。

他要给足对方表演的机会,因为只有不断的多做,才有可能出错,被找出破绽。来吧,不管你要说什么,咱们都先斗上一场再说!

瞎眼老人颤颤巍巍斜对着广场的方向跪下,把脏旧泛黄的竹仗放在了自己身边,哐哐磕了三个头,仿佛在对着自己以为的武帝行礼。侍卫都来不及上前纠正老者,等老人磕完了,他们才有机会带他摆正。

一般这种时候,行礼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武帝却故意发坏,没有开口,等着对方朝着他再真正的行一遍礼。武帝不能确定对方刚刚故意磕错方向是不是不想给他行礼,但至少他可以让对方再来一次。

老人等不到那一声“免礼”

,也就明白了圣心,再一次磕了下去。

这一回,老人的磕头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用力,也不知道是真的激动,亦或者只是发泄不得不磕的屈辱。

不管如何,武帝爽了。

同有眼疾的六皇子,在听到身边人对他描述的老者后,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老人家姓甚名谁,高寿几何,家住哪里,所为什么事?”

武帝不怎么会审案,也不太熟悉流程,因为这么多年了,也并没有什么需要皇帝亲审的案子出现过。武帝能做的只是模仿着小时候看过的民间庙会时的大戏,先问了老者一些基础问题,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

“小老儿名唤张重三,也算不清自己多大岁数,只记得出生在前朝末年闹饥荒最严重的时候。家里就住在这秀容城附近的李家村。”

六台山地处并州秀容,大部分地区使用的都是晋语,会说中原官话的只有少部分。

这位瞎眼老者说的也是具有极其复杂的连续变调规则的晋语,喉塞音式的入声方式,让老者说的话很难彻底被分辨清楚。不少都是更加久远的古词语,早已经脱离了如今大启官话所赋予的含义范畴。

这老者说话还特别的快,三句准要喘一回的肺活量,也没有阻止他唰唰射箭一样的说话速度。也就导致……

老人义愤填膺的激情讲完一遍之后,大家除了知道他叫张重三,并州人士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人家可否讲的慢一点?尽可能的说官话?”

武帝不得不道。

虽然大部分人不会完全的讲中原官话,但多少还是会说一部分的,本地方言和官话混杂着讲才是最常见的状态。不少官员刚刚入朝的时候就是如此,觉得自己讲的是再标准不过的官话,实则却是个混杂产物。需要好几年的锻炼融入才能彻底转变过来。

乃至大才子陆南鼎在作诗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毛病,在南方语系里他觉得已经合辙押韵的平仄句子,到了北方却还需要再酌情润色一番。

老人一愣,但还是尽量放缓了语调,添加了一下稀奇古怪的官话,又讲了一遍。

更……听不懂了。

武帝不得不捏了捏皱起来的眉头,只得下令让张重三又讲了一遍。

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搞事老者如今就在面临这样的问题,他情绪再怎么饱满,也经不住这么一次次的消耗。最可怕的是,真的是没人听得懂他说了什么。当地的僧人和普通百姓倒是已经清楚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甚至因为张重三一次次的讲,一次比一次的气弱,让大家忍不住先入为主的觉得这老人说毫无底气,也许他自己都不是那么肯定。

武帝误打误撞,已是破解了最一开始的气势。

引得一众觉得武帝就是个傻皇帝的人,悄悄侧目,觉得自己过往还真是小看了武帝了。他不是没有手段,只是一般不爱用出来而已。

武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收获了这么一大堆的崇拜目光,还有点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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