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绿鸣看着他们。
这两人,真的是不太象情人,可是,他们之间,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东西温温的,人的体温似的,平时没有人会想起,发起烧来会让你难受让你痛,烧退下去还是温着。这东西,怕是要陪你终身,可不是吗?人死翘翘的时候就没体温了。
苞谷回身把咩咩抱起来晃着说:"
咩咩心肝儿,你青谷哥哥帅不帅?"
何滔说:"
你帅,你帅我往哪儿放?"
苞谷说:"
让咩咩说,你说咱们家这么多人谁最帅?"
咩咩脸红红的,仔细想了想说:"
青谷哥哥最英俊,何滔哥哥最漂亮,绿鸣哥哥最有才华,三个吉尼斯记录在我们家诞生啦!"
晚上睡到半夜,苞谷又摸到苗绿鸣的地铺跟前,虚虚地压在他身上腻味。
苞谷说:"
绿绿,你不生气了吧?"
苗绿鸣说:"
你别压着我,重如泰山似的。"
苞谷说:"
你说不生气了我就起来。"
苗绿鸣不理他。
苞谷说:"
绿绿,其实,我跟何滔真的再也不会有什么了。"
苗绿鸣一动不动之后,忽然说:"
我不生气。如果你毫不在意地甩了何滔,将来也会毫不在意地甩了我。"
苞谷说:"
说起来我真冤枉,其实是何滔甩了我。走的时候说彻底跟我分了。一走一年多,音信全无。刚开始那会儿,我是真去找他了,请了一个月的假满世界找,甚至去了深圳去了他家乡,他没有回去。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是被甩的那个,嘿嘿。"
苗绿鸣吃吃地轻笑:"
那我以后也甩你。"
话未说完,被苞谷湿碌碌的唇盖住了嘴。
这个吻,很不一般。
浅而持久。只在小犹太的唇上一路温存地碾转来去。
一吻即毕,小犹太仿佛是有点害羞似的,转开头去说:"
滚蛋。给人看见象什么样子?"
苞谷在滚之前说:"
小犹太,你甩我之前先吱会一声。"
自这晚以后,这奇怪到有点荒唐的组合之间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晚上,开始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因为这个电视最大。
苞谷痛恨一切电视剧,何滔要看拳击,两人总是抢遥控器。苗绿鸣看着他们暗自翻白眼,咩咩年纪最小,比对着三个大人,倒是这孩子最成稳似的,总在一旁笑眯眯地窝着不作声。
苞谷爱国家地理频道,特地装了一大一小两个卫星锅,为此还找台里的保卫科给批了条儿。
一边看一边就抒发着对国外生活及工作环境的向往。
何滔笑着说:"
外国的月亮都特别圆,外国人的屁都是香的吧。"
苞谷说是。"
我这辈子,要是不能到国外去工作或是生活,真是死都不能闭眼,我得叫人拿火柴棍儿给我把眼皮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