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不是。不是一次,不是两次,不是三次,冬冬却次次没办法掉头就走。
他跟他哭,他跟他闹,他跟他动手,他跟他折腾到无以复加。你能想象出来的情侣间最糟糕的模样几乎天天在他与他之间上演。
时常,冬冬闹累了,便说:分开吧,分开吧,我他妈恨死你了。
可,白脸儿哄一哄,冬冬又收兵了。
改变了什么呢?
无非是闹得程度和哄得程度,闹最凶,冬冬就抄起菜刀,哄最甚,白脸儿便跪下来求他。
冬冬怎么也想不到,几年前,他谈论《过把瘾》的时候说理解那个女人,几年后他便跟那个女人变得如出一辙。
他什么时候烦我呢?
这是冬冬剩下的唯一的疑虑了。
可白脸儿就是不烦他,他闹成什么样儿也罢,最后服输的总是白脸儿。他不让他离开他,却也不给他们完整在一起的机会。
冬冬不明白,到底,他们谁在折磨谁。
冬冬也不明白,为什么,白脸儿就是不肯跟那个女人分手。他说了好多道理,他一个都不懂。
他的要求明明那么简单,就是你跟我、我跟你,一辈子在一起。究竟他妈的难在哪儿了?
冬冬与白脸儿的纠葛是一方面,冬冬与稻子的纠葛也越来越深。
他开始不敢面对他了,面对他温暖的笑、宽阔的怀抱、呢喃的软语……
冬冬实在想不出稻子为什么这么爱自己,就像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爱白脸儿一般。
他开始不敢回家,回他与稻子的家,不敢跟他一起吃最温馨的晚饭。
他开始不敢接听他的电话,听他关心他的每一句话,短信读起来都会拧疼他的心。
他开始不敢跟他接吻、不敢跟他做爱,每一次高潮的瞬间他必然是负罪感满怀。
他很想对他说,稻子,我不值得你爱。
可,冬冬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开不了口是怕伤了稻子,还是怕失了自己的避风港。
而对于冬冬的闪躲,稻子却好像全然不知,也不多加追问。
不回去了,他便嘱咐他回家别总玩儿游戏,早些睡觉多学习。
不听电话,他就会发来短信,问,睡着了吗?姿势对不对?不对起来重睡。
闪躲着他的吻、他的怀抱,他就像哄孩子一样,哄骗着让他一点点放下心理防线,敞开身体。
多少次,冬冬刚刚跟白脸儿有过那种事儿,回来还被稻子要求再来一次。
时常,冬冬疲惫的应付着,毫无兴奋感可言,只能硬撑着忍受。这还不算,冬冬怎么不想射精,也会被稻子弄到非射出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