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吱吱嘎嘎,人和床,都不消停。
驰骋在一具肉体上,与驰骋在精神的海洋里,其实,那股子兴奋劲儿,不差多少。
嘿。要不我喜欢干这档子事儿呢。
热度降下来,龙语躺在被子下,叼著烟,眼睛看向酒店的窗外。黑压压一片,没有灯火、没有人气、没有都市的味道。这真难得。
浴室里传来水声,让人听著不烦,倒是有些荡漾。
这样的生活才适合他──什麽都不固定。没有框架。
陈修杰洗过澡出来,龙语已经睁不开眼了,处於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他在他耳边呢喃:偶尔这样找你,不过分吧?他感觉到他濡湿的唇沾染到他的胸口。
“怎麽会呢。”
这句话是已出口还是埋在喉中,龙语并不确定。他只隐约听见他说:我不会影响你什麽,因为我知道我跟你要不到什麽。
都是多明智的人啊。
呵呵。
别跟我要东西,我给不起。我是混蛋,对什麽也不会负责。为什麽别人活得累,就是因为太不混蛋了。人生短短几十年,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你他妈还能有自己吗?
可悲。多少人不知道他们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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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让我们携手并肩走过阴霾。
不伦不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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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
只有简短二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袁振起身,拉开扶手椅,望向窗外。遍地的银杏落叶中,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一片金黄色之中。叶子随风飘摇,一片两片的坠落,仿佛要将它掩埋。
拿了挂衣架上的外套,袁振出了办公室,跟助理打了声招呼,顺著楼梯下去了。
龙语叼著烟靠在椅背上,注视著袁振走出来的身影。是中午落地的北京,回家放了行李冲了个澡,他便开车过来了。每次约心理医生,是下午三点。他提前一些来接他。
“你不是出行了吗?”
袁振并没有上车,而是趴在驾驶侧的窗口,看向龙语。
“上车。”
“干嘛?”
“看病。”
袁振注视了龙语一会儿,绕过车头,走向了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上去,龙语开了车载cd,并不吵闹却也不怎麽流行。
龙语不说话,袁振也不说。任由淡淡的音乐声充斥在这车内的空间里。
“哦,对了,这是给你的。”
龙语说著,凑身,摸过了车前方扔著的光碟,递给了袁振。
“是什麽?”
“礼物喽。当然还有别的,但我中午才落地,没来得及整理。这个直接从dv里拿出来就行,所以就带过来了。”
“你拍了东西?”
“别抱期望,技术不怎麽样。回头你看吧,解闷儿。”
“难道是单口相声?”
龙语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就我所知,你行程不是今天结束吧?”
“就我所知,我好像承诺某人次次看病都随同。”
袁振轻笑了一声,摸出了烟盒。
入秋,天气凉了下来,尤其风起的时候,冬天即将到来的脚步声就愈发真切起来。从微微放下的车窗外,吹进了冷风,吹散了香烟的雾气。
到了诊所,袁振进去了,龙语坐在熟悉的走廊里,出神。
承诺是一件沈重的外衣,这大抵,还是他今生第一次穿上──陪袁振看病。
为什麽呢?
其实连龙语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做。对此,他有责任。
至於责任在哪儿,同样扑朔迷离。
他该远离他的,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去做的,唯独,这件事,例外。
他希望他好起来。这个好起来不仅仅是不被他祸害,更是从内心里卸下一个包袱。他想,那样的话,他的新生活才能到来。那样的话,他可以走出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