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鼓励她报案,陪她去了镇上的派出所,却在警察问讯环节的时候,女孩直接崩溃,说不报案了,夺门而出。
没多久,温遇河收到了县法庭的传票,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竟然把他告了,罪名是强制猥亵罪。
就在那场庭审上林江涯见到了温遇河,林江涯那会正好有事来县法庭,旁听了整个庭审,看到温遇河没有请律师,是自辨的。
女孩自述在去诊所看病的时候,医生利用检查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
温遇河不慌不忙地陈述哪些检查手段是妇科诊疗的必要手段,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做别的,另外,他解释当时并不只有这一个病人,坐在检查室外走廊里挂水的就有好几位,都可以作证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以及,他说,最近来自碧水村的一共有六位病人,都跟原告是一样的病症,也许是一样的感染源,他的检查和治疗手段也都一样,如果有必要,可以传唤这几位病人。
最后,他才说出最关键的反驳证据,诊所走廊和前厅都装有监控,虽然诊疗室没有,但走廊的监控足以录到里面的对话声,他有没有猥亵女病人,一听了然。
原告席上那女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竟然当庭要撤诉。
已经开审的案子,法官斥责了那女孩几句,继续问温遇河是否要将监控证据呈堂,温遇河却在沉默之后放弃呈堂。
自然,最后温遇河被宣布罪名不成立。
林江涯说,就是这场庭审,让他一下就记住了温遇河这个人,这明明只是个镇上的小医生,在这种场合下怎么能这么气定神闲,还能自己给自己辩护,同时通晓医学和法律,真是太了不起了。
秋焰默默地听完了温遇河的故事,心中十分感慨又不免有些想笑,当年死都看不进去法条的人,现在竟然成了“通晓法律”
?
第8o章“那个人对你重要吗?”
去春雾镇的路上,林江涯说了后续的事情。
他后来单独找温遇河了解他在法庭上说过的那件事,这么多女人得同样的病,且很大可能是来自同一个感染源,而且其中一个女孩明确说过有人长期强迫她生关系,林江涯认为碧水村里很可能有一个隐形的性|资源掌控者。
为了调查这件事,林江涯说他去过碧水村,但是出师不利,那个村子气氛诡异得很,里头的女人都不敢和他讲话,说什么他是“外面来的男人”
,多说几句就开始骂他,后来几个女人联合起来拿铁锹拿扫帚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秋焰听完全程,直接问了句:“你觉得这村里的女人不仅被集体性侵,还都被精神控制了?”
林江涯皱眉想了会,说:“很难讲,还不好下结论,那种氛围……你只有亲身体会过才知道怎么回事。”
秋焰点头:“我这趟过来还有时间,回头咱们再去一趟。”
林江涯说:“那可得好好想想办法,像我上次那样直接闯进去,估计什么情况都看不到。”
到了春雾镇,从街道就可以判断这个镇子的大小,车子驶过一条河,沿着河背后有条主干道,这就是春雾镇的全貌了。
离镇上越近,秋焰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林江涯把车开到唯一的那条街上,一家挂着“春雾诊所”
的店门口,秋焰下车,抬头打量店招,六月的太阳十分晃眼,他有些晕眩。
诊所大门敞开,林江涯大声喊“温医生”
,却没人应他,两人走进门内,里头空无一人。
林江涯里里外外找人:“人哪去了?温医生!”
秋焰站在窄小的前厅,盯着墙上的一排证书看,诊所的营业许可证、卫生许可证、药品经营质量管理规范认证证书,药品经营许可证、还有温遇河和另一个医生的医师资格证和医师执业证书复印件,每一样都裱好了挂着,秋焰仔细看温遇河的那两张证书,前者是国家卫生部统一放,后者的证机关是梨川市卫生局,拿证时间是一年前,而另一个看起来是老板的医生拿证时间在十年前。
秋焰猜测,从刚才林江涯的讲述里,这间诊所几乎都是温遇河一个人在打理,估计那个老板医生只是挂牌。
离开了澄江,没想到温遇河来这里把执业证书考了出来,秋焰想,这个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又处处意外。
林江涯没寻到人,又给温遇河打电话,却没人接,正纳闷人去哪了,背后的玻璃大门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秋焰转身,林江涯一步跨过他挡在了他身前,拉开大门说:“哎呀你去哪里了?门开着人都不见了。”
那人的声音传过来,秋焰的视线被林江涯挡住,看不见,只听外面的人说:“老太太腿脚不方便,挂完水我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