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床板上的人还活着,他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望月,你让病人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望月?是林望月吗?
文羡鱼思索着,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蓄着长须的老者,长须直垂到胸前,也已经白了。
“师傅,徒儿知错了。”
林望月的音色清扬,可见是一个青年。
开玩笑,他可不想被师傅在众人眼前,用戒尺打他屁股。
“请问这位公子,可是姓林,名望月,无字?”
文羡鱼挣扎着起身,紧盯着面前青色衣袍的年轻人。
“正是在下,”
林望月随口一答,又皱起眉头,“姑娘,与在下熟识吗?”
文羡鱼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年,难免想到他被人用金针挑断手脚筋,时常灌滚热铜铁水,五脏俱焚的悲惨结局。
而引起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他极力阻止朝廷人屠杀整个云渐镇。
她忍不住开始抖,这么明媚的少年,这么好的人啊。
“姑娘伤很严重?”
林望月被吓了一跳,仔细看,她不过是受了皮外伤,不像有内伤的样子。
他还不放心,抓过她的脉搏一诊,倒也和自己所看到的差不离。
林望月忍不住心想,自己心系小师妹多年,从来不敢有二心,如今这姑娘看着自己一阵哆嗦,难道是因为疼的?
“姑娘,姑娘,”
林望月的师傅气得直哆嗦,“还不快让开道儿,让人进来?我林思邈没你这么笨的徒弟!”
林思邈,书中的神医,自己徒弟惨死以后,不知所踪,再没出江湖。
还有林望月的小师妹林青黛,大师兄死后,她触柱而亡,以后,林氏医脉嫡传弟子,只剩林苏木。
师徒两个忙着,给两人都把脉完毕,林思邈给文珂揉着伤处,让人把文羡鱼带到里屋去,要一个女孩子,给她清洗处理伤口。
百草堂里面的女人看到文家这大阵仗,也着实仔细看了会儿,听出只是跌打损伤,又悲从中来“你们说,怎么就能治不好呢……”
“大娘,不是我们不帮,说实话,就算我们能和阎王爷抢人,也不能治好你家孩子的病啊。”
林望月知道是自己惹下来的,本来,这家孩子这么小,就不应该把这实话说出口。
只能自己继续解释。
林思邈给文珂揉着,打趣道“你是调皮了,给家里人打的?”
“是啊,不怪被家里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