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24页（第1页）

秦琼道：&ldo;朝西边去怎么说？&rdo;吕仲明道：&ldo;这人从东边来，找到雁门关下了，一定是有线索，既然线索一路朝西，儿子应当也就是出雁门关啦。&rdo;罗士信道：&ldo;你就不怕他找不到，回来找你麻烦。&rdo;&ldo;这不是还有你们俩么？&rdo;吕仲明笑道：&ldo;揍他就行了。&rdo;&ldo;当真是个骗子。&rdo;秦琼哭笑不得道。吕仲明道：&ldo;这世间，凡是赚钱的营生，大多都是骗人的，打仗是把别人骗倒了就赢了，当皇帝，不也是把天下人骗乖了，就赢了么？收工收工，回去了。&rdo;正说话时，又有一人前来，抱拳道：&ldo;道长，劳烦起一卦。&rdo;这人是个年轻男子，相貌十分英俊，竟是将秦琼与罗士信都比下去了，吕仲明虽然眉目清秀，然而较之这男人的堂堂相貌，一身英气，又是不如。明显是个长期从军的隋朝武官。&ldo;请坐。&rdo;吕仲明心里不住估测他来历，秦琼手肘动了动罗士信，示意他睁眼看这人。那武将头发随意束着，身着粗布衣裳，两道剑眉，身上带着正气。&ldo;阁下从东边来。&rdo;吕仲明看了眼卦象，看不懂，便胡乱道。&ldo;雁门关下的汉人。&rdo;那男人淡淡道：&ldo;都从东边来。&rdo;吕仲明道：&ldo;阁下行军从伍，因为一些事，不得不离军，来西边讨营生。&rdo;&ldo;道长好眼力。&rdo;男人答道。不说吕仲明卜得准，而是夸他&ldo;好眼力&rdo;，显然这男人也看出，吕仲明算卦基本靠猜的手法了。&ldo;想南下，去晋阳投奔李渊么？&rdo;吕仲明这次动真格的了，直接看着那人双眼道。武将不说话，吕仲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双方略一沉吟，男人又道：&ldo;道长这处人来人往，可是有南边的什么消息？&rdo;吕仲明一笑道：&ldo;哪有什么消息，卦象利火，南火克西金，阁下想从此处南下，讨个职位，抗击胡人？这么随口一猜而已。&rdo;武官又道：&ldo;道长不妨说说，在下朝南边走，是凶是吉。&rdo;吕仲明道：&ldo;投晋阳那位，是如今乱局中最明智的抉择了。&rdo;武官沉默，吕仲明又笑道：&ldo;李渊……是个明主。然，还要看能不能碰上明主的面，明主手下良将如云，就算是后宫，也分受不受宠，这不是卦象上说的了，小弟有感而发而已。&rdo;武官道：&ldo;看你身后两位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大好男儿，理应力挽狂澜，为百姓出力，为何不一同去？&rdo;那武官言下之意，竟是邀三人一同上路，前往晋阳府投靠李渊，谋个官职，然而吕仲明却摇头道：&ldo;人各有志，在淤泥中当个摇头摆尾的乌龟，又何尝没有乐趣？兄台不如留下来，与我一同摆摊算卦，如何？&rdo;武官忍不住莞尔，吕仲明道：&ldo;送你一句话，十个字，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rdo;那武官眯起眼，打量吕仲明，问道：&ldo;何解？&rdo;吕仲明莫测高深地笑笑，说：&ldo;有能不如无能，来，一两银子，自己投币。&rdo;武官：&ldo;没有。&rdo;吕仲明：&ldo;……&rdo;秦琼与罗士信对视一眼，两个打手要出动了，然而吕仲明看面前这二十来岁的男人，坐姿稳重，显然严于自律，且身负武艺，看上去绝非易与之辈，只怕秦琼外加罗士信，再捎上个自己，还打不过这家伙。忙抬手示意秦琼别动手。&ldo;算命不给钱。&rdo;吕仲明笑道：&ldo;祖师爷爷在上，多少给点罢，我是无所谓的，反正翻嘴皮子说说，对阁下来说……可就不太好了。&rdo;武官道：&ldo;当真一分钱都没有，拙荆典当首饰，凑齐路费，与我一路来到此处，不知何处是归宿，心生彷徨，实在惭愧，今日前来，乃是听得雁门关下儿歌，循百姓所指，寻到此处，心想道长能解李某心中之惑。然而道长最后那句话，确实令李某想通了不少事，指点之恩不敢忘，只恨身无分文，实在无计可施。&rdo;吕仲明看着那李姓男人，问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武官答道：&ldo;不敢说，以免连累道长。&rdo;吕仲明知道了，这人多半也是个通缉犯，遂生出同情之心，伸手到摊前的竹筒里，掏了点碎银，摊开手，交给那人。&ldo;来日连本带息，一起还我。&rdo;吕仲明莞尔道。武官要辞让，吕仲明却坚持，他便收起碎银，答道：&ldo;多谢道长，有缘再会。&rdo;说毕那武官起身走了，罗士信道：&ldo;做什么给他银子？&rdo;吕仲明：&ldo;投资。&rdo;罗士信：&ldo;？？？&rdo;&ldo;帮帮他，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嘛，他也不容易，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咱们大忙。&rdo;吕仲明回头安抚道。秦琼乐道：&ldo;你不过是看他长得英俊罢了。&rdo;吕仲明尴尬，罗士信学着吕仲明那腔调道：&ldo;兄台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没钱上路，道长银钱还不倒贴来？留下来作我面首，与我摆摊算卦如何？&rdo;接着又一转声音，咳了声，学着那武将一丝不苟的语气，一本正经道：&rdo;拙荆待李某情深意重……更无龙阳之好，小兄弟青睐之意，只好敬谢不敏了……&rdo;吕仲明：&ldo;……&rdo;罗士信与秦琼赫然爆笑。秦琼附和道：&ldo;就是，贤弟，你这有了新欢，就不理会旧爱的脾气着实不好。&rdo;吕仲明哭笑不得，转念一想道：&ldo;说的是，小弟受教，以后一定痴缠着两位哥哥，再不爱别的男人了！&rdo;说话间三人一齐大笑，吕仲明无可奈何一乐，收拾东西，收摊回客栈去。吕仲明信口胡诌，连日来生意越来越好，然而在这里摆个摊算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三人住在客栈里，秦琼没有提以后如何，罗士信也没有说。每天除了跟着吕仲明去摆摊算卦之外，其余时间就是在集市上沽点酒，买点小菜，三人于客栈内吃吃喝喝。这天秦琼回来，忍不住又提起来算命的那武官，说：&ldo;他去投李渊，也不知仕途如何。要么我们也去看看运气？&rdo;&ldo;现在还不是时候。&rdo;吕仲明答道：&ldo;时机到了，自然会找上门来。&rdo;吕仲明知道罗士信与秦琼都相信自己，来日怎么样，都交给他决定了。但吕仲明等了足足两个月，都没有人来找自己。按照设想，应当是有人听到歌谣，觉得吕仲明知道国家气运，有个李渊或者李世民这样的人物，躬亲前来，咨询一番才是。一旦有起义军的头头找到自己，加入了义军，再随军作战，打到江南去，就可取回被杨广夺走的龙鳞了。若是实在不行，毛遂自荐也是可以，但是上晋阳去，登门造访，当李家的门客，待遇不是差了那么一点半点。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吕仲明也怀疑，自己的这个计策行不行得通。但按照目前来说，吃饭问题是可以解决了。入冬后，雁门关外下起了第一场大雪，吕仲明也不去算卦了，结了一个月的房钱，客栈关门歇业，恰好吕仲明摆摊算命时，结识了一对老夫妻。那老夫妻的儿子被抓了壮丁，媳妇难产死了，正想着去中原投靠亲戚，吕仲明除了算命，还略通岐黄之术，来算上路吉凶时，吕仲明便看出他脸色蜡黄，患了病。吕仲明为他开了副药，一帖便好了，老夫妻感激吕仲明治病之恩，便将房子托付于他，于是三人也未花钱，便白得了个平房住。在城东临巷的一家，一个狭小厅堂，两个房间，后面还有口井。吕仲明十分高兴，与秦琼，罗士信搬进去过冬，预备来年开春再作打算。这天入住后，三人便在厅堂隔间里，坐着喝酒吃猪头肉。&ldo;今年恐怕是只能静观其变了。&rdo;吕仲明给罗士信斟酒，解释道：&ldo;明年开春，看看各路义军如何，再作打算。&rdo;&ldo;不急。&rdo;罗士信淡淡道：&ldo;厮杀多年，如今才终于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rdo;秦琼道：&ldo;多花点时间想想，总是好的。&rdo;喝了会酒，三人都懒洋洋的，秦琼道：&ldo;我上楼去睡会儿。&rdo;于是秦琼回房睡着，罗士信则躺在火炉旁睡觉。吕仲明喝过一会酒，只觉懒怠动，便换了茶，烧点茶喝。正在思考时，大门忽然砰砰地震了起来，被拍得山响。&ldo;有人吗？&rdo;一个男人声音在外面道。这日大雪封门，已是寒冬腊月，是看病的？还是算命的？想必是赶路经过雁门关，要么出塞，要么入关的商人，吕仲明便上前开了门，随着一阵风雪，卷进来了个身高八尺，体形魁梧的高大男人。&ldo;吕道长住这里？&rdo;那男人进来就问。大雪天居然还有生意上门，吕仲明便道：&ldo;不测命数，只卜国家气运，仁兄请回。&rdo;&ldo;胡说。&rdo;那高大男人笑道：&ldo;上个月就见你给人算命，你什么人都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