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力见的东西!
“这种时候还去什么储秀宫?回养心殿!”
王忠吓得赶紧低头。
却见6瓒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思忖了片刻下令道:
“派人去查查今晚敬嫔究竟是被谁推下水的?是不是沈贵嫔……罢了,不必查了!传朕旨意,沈贵嫔行事不端,禁足一月。”
“是,皇上,奴才遵旨。”
王忠缩了缩脖子,为沈贵嫔默哀的同时,又为敬姝的本事感到暗暗心惊。
圣上自小心便思深沉似海,喜怒不形于色,从不为任何人和事而产生情绪的波动。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竟有人能将圣上气成这样,且还是一个女人。
回到养心殿后,6瓒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气喝完,才觉得心中的火气和身上的燥热消减了许多。
然而刚冷静下来,脑海中又回响起敬姝质问他的那些话。
敬姝那张清白无辜委屈的脸浮现在眼前,令6瓒烦躁的同时,心中倒也起了一丝疑惑。
当初,他是在敬姝嫁入东宫的当夜,准备去她婚房时,在房门外听到有女子的交谈声,以她的身份自称,说虽嫁入东宫却难以忘掉情郎,才令他恼怒拂袖离去。
再后来,端王谋逆的前夕,他桌上出现一封信,王忠说是从一个鬼鬼祟祟的下人手中查到的,信中内容便是敬姝的情郎写给她的,说要一起私奔的内容。
那下人也承认说,他多次为敬姝和这情郎传信。
是以,他才对此深信不疑。
可如今深想,倘若是有人故意等在那里,说那番话引他误会呢?
倘若那封信也是有人故意安排陷害吗?
毕竟只有那所谓的情郎写给敬姝的信,并无敬姝写给对方的信……
此时,6瓒顺着这个思路,越想心中越是怀疑。
“来人。”
他捏了捏眉心,沉声唤道。
“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王忠赶紧现身恭敬询问道。
“派人去查查敬嫔进宫之前,可与什么男子有过不恰当的亲密举动。”
6瓒修长如玉的指骨轻轻敲在桌案上,眉眼间渗出一股慑人的冷意。
倘若查清以后证实敬姝今夜所说全是巧言骗他,甚至故意设局勾引他。
那她对他的这份救命之恩,便也可从此一笔勾销了。
日后,敬姝在这宫中如何被折磨死,也都是她活该。
想起敬姝那双含泪的眼,还有他离开时,她跌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恹恹神情,6瓒却又忍不住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