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姿怡闭着眼睛,开始迈出第一步。
她还是十分胆怯,所以第一步迈的距离很小,直到脚踩得很实,才放心迈出下一步。
在漆黑、陌生的环境里,她很害怕,每迈出一步,都要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听后面的动静,直到能隐隐约约能听见后面那个人的呼吸声和他跟随的脚步声,她才觉着踏实,才能鼓起迈出下一步的勇气。
不知走了几步,杨姿怡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方墨的气息上,恍然想起来现在的任务是要找她的教室,可她连高中在哪上的都不记得,又哪会记得具体在几班?
闭上眼后,视野一片黑暗,而内心一片安静,她犹豫了,开始思索晚上生的事情,这个方医生行为一直怪怪的,又突然带她来这样一个地方,万一……
正是这个时候,她的脚步一停,有些不对劲,背后那个人的呼吸声听不见了,脚步声也不见了。
她慌了,喊道:“方墨,方墨……”
她已经有所戒备,但在如此环境下又不得不依赖这个方医生。
喊了两声,没有回音,杨姿怡感觉双腿瞬间走不动了,整个身子变得僵硬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
慢慢转过头,她睁开了眼。
身后一片漆黑,静悄悄的走廊,一个人影都没有。
“啊——”
她刚要大声呼喊,一旁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由高转低,倒像个美声歌手在清嗓,是方墨,他倚着走廊的窗户,说:“我叫的是不是很特别?”
“你!”
杨姿怡喘了口大气,捂着胸口,真想狠狠踩对方一脚。
生气的时候,她故意偷偷观察了对方的眼神,那么自信,那么透彻,不像藏着什么坏心思,她不确定是否要相信这个人……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而这个人始终是一身白色,无论走在哪里,她都觉着他很刺眼,有时是不舒服的刺眼,可现在确是舒服的刺眼。
她无法做出判断,如果这个人一直一本正经,或者一直嬉笑无常,她也许可以根据正常逻辑去思考,但他一直变化无常,认真时让人找不到漏洞,开玩笑时让人无从防备。
杨姿怡感觉她已经完全被方墨诱导了。
“就是这里了!”
方墨指着高三、二班的门牌说。
杨姿怡抬头看看模糊的门牌,不是很确定:“可我刚才只是在找你……喂,你要做什么?”
“咣——”
方墨侧过身,一个加度撞了上去,木门晃了晃,上面落下一片尘埃,门抖了抖,没开。
杨姿怡用手捂着鼻口,连退好几步,感觉对方就是个疯子。
“你做什么呢!门锁住了,我们进不去的,而且也无法确定是这里啊,还有我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你快点回答,要不然我报警了!”
虽然方墨是个医生,还是市内非常有权威的名医多次举荐的医生,但杨姿怡胆怯了,他的行为已经出了她对医生的理解。
心理医生不应该都是坐在诊所里,用语言来改变病人的吗?
杨姿怡承认他说的不少话都一针见血,甚至不起眼的玩笑都能安慰人心,但他的行为太疯狂了吧!
夜深人静,独闯校园,还要破门而入……
“我警局也有人,大小姐。”
说着,方墨脱下白大褂把衣服包裹在拳头上,又冲道:“让开,既然门锁住了,玻璃一定打得开,就是这里,不用怀疑了。”
“咣当——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