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玲咽了咽口水,神色慌张,“夫人,大小姐她,好像现了……”
莫霞神情一凛,“现了什么?”
“她今日,跟奴婢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她说奴婢跟了她十年,怎么忍心帮着别人害她……”
莫霞眼睛眯了眯,“她是你的大小姐,你背主忘恩,下毒害她,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来找我,是想让本夫人替你背黑锅吗?”
芳玲不可置信地抬头,嘴唇有些白颤抖,“夫人,你……”
莫霞俯下身子,捏住芳玲的下巴,声音低沉,冰冷无情,“你可记住了,只有她死了,你才能活!否则,你的心上人,本夫人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芳玲心神大乱,走出莫霞的屋子时,她甚至一度走不动路,在原地扶着柱子站了很久很久,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孟婉的住处。
一抬头,见孟婉本来已经熄了烛火的屋子里,又亮堂了起来,而且,房门也都开着……
她心惊,刚想抬脚离去,就被屋子里的人叫住,“进来吧……”
芳玲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脚走了进去。
一走进屋子,她就跪了下来,“大小姐……”
这么晚了,孟婉居然还在煮茶,根本没有拿正眼看她。
“今夜出门这一趟,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
芳玲低头,“大小姐,您都知道了……”
孟婉从茶盘里,翻起一只茶盏,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对面,“起来吧,喝杯安神茶压压惊。”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芳玲只犹豫了一瞬,便站了起来,忐忑地坐在了她的对面,然后慢慢端起了那杯茶,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饮而尽。
孟婉笑,“茶中无毒,你不必如此视死如归。不过你如果还不打算与我说实话,恐怕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芳玲心一慌,差点打碎茶盏。
“大小姐,奴婢并非有意背主……”
芳玲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你能听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孟婉也不是有意要吓她,只不过,她在这明月山庄,孤立无援。单靠她自己一个人,是什么都办不了的。
“庄主他,囚禁了大少爷……穿了他的琵琶骨……夫人更是一有不顺心之事,便去折磨大少爷……”
“她说,只要奴婢答应,帮她在大小姐的饮食中做手脚,让大小姐一直病病殃殃的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她就不会再去折磨大少爷……”
孟婉眯了眯眼,“你知道我哥哥在何处?”
芳玲猛地点头,“奴婢有一回不小心偷听到了庄主与夫人的谈话,所以悄悄去看过……后来,夫人见我听话,便也时不时地,允许我去看望大少爷,自从我帮了她以后,大少爷身上的伤一日比一日少了……”
孟婉冷笑,“芳玲啊芳玲,你真是糊涂啊……”
芳玲抬头,一脸不解。
其实她也想不明白,夫人是继室,并非大少爷大小姐的亲生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继承明月山庄,她害少爷小姐,是说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