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忽然看到门派走出了一位中年男人,走向了正方形平台的中央,对几个人开口,看似群情激奋,身形却越来越扭曲。
宫理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嗅到了一种湿润的气息。她手包内的小章鱼就像是血管般微微跳动。
正方形平台上似乎也有几方势力察觉到了不对劲。柏峙直接站了起来。
不对。
看方体对待春城的态度,说明春城的“天灾”
是有一定的寄生或传播性的。所以才会恨不得把宫理、柏霁之这样稍微有点关联的人都给处理掉。
可如果,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某些“东西”
跟着门派势力的人混进来了。在这个汇集了各方势力名流的万云台上,搞一场屠杀,不就完蛋了?
如果说春城的天灾,造成的污染,是有智慧的、有预谋的,那么它一定会这么做啊!
不不不,方体不会这么蠢。
……还是说这就是一场诱杀呢。
会不会甘灯就想知道,是否门派上层已经被污染,是否“它”
附体在人类身上,还能让人类保持一定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是不是这个会议,就是一个局,以邀请来的四大势力的首脑为诱饵,他们就要诱捕上流社会中被寄生的关键人物?
“你们不能不管春城啊!”
那位走出来的中年剑修,在正方形浮台上锤着胸口呐喊:“还开发成景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吗!春城遭遇的天灾,最起码是A级以上的!”
他眼泪夺眶而出,满脸的痛苦与绝望:“别装了,别再说什么多方开发了,我们在求救啊!我不懂为什么要拖这么久,为什么要一开始就封锁春城!那是把活生生的那么多人跟天灾关在一起,等他们死啊!我的徒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全都在里头呢,我只来的救下几个人——”
甘灯敲了一下拐杖。
中年剑修泣血的眼睛紧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方体现在是拿着资源漫天叫价了是吧——啊!!!”
他愤怒破音的哭号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宫理只瞧见他半个脑袋炸成一团血雾,灰绿色粘稠的液体从他脑袋的缺口处一股一股涌出!
剑修怔愣的立在那里,他仅剩一只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颤抖着双手摸向自己破碎的头颅,直到一团生鱼、海蜇般的软肉与筋膜涌出他头颅的破碎处,高高立起,如同蛇头。
他撕心裂肺惊恐道:“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接触过——我不可能!”
他伸手就要去拔剑自|杀,周身肌肉暴起,手中剑尖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咙,却动作越来越慢!
剑修仿佛在抵抗什么力量,仅剩的半张脸扭曲到青筋暴起,终于再也无法前进半分,停在了他自己喉咙前方。
他唯一一只眼睛忽然翻了过去,变成一团灰黑色,像腐烂的鱼眼。面上肌肉痉挛抽动着,在停了片刻后,将剑缓缓放下,并动作优雅的收入了剑鞘之中。
从他脑袋上膨起的那坨软肉上,越发鼓起,大小甚至超过了他的躯体,也在微弱蓝光下变得越发透明。
噗。黏连的皮肉似乎终于挣开,软肉上睁开了数只眼睛!
这坨寄生体没有口舌,但软肉中有透明的肉膜,似乎在震颤着,发出了某种呼麦一样的几乎要突破人耳极限的声音。
正方形浮台上,乱作一团。
“啊啊啊!”
“噫啊!”
几声接连惨叫,回荡在黑色空间之中,连接有几个人的肢体、头部被炸开,流淌出恶臭粘稠的黏液,有软肉从胸口、从腰侧甚至是从整个头颅炸飞后的脖颈处钻了出来。
是它一呼百应的同伙!
最镇静的就是方体与教会,教会为首的银身修女纹丝不动,甘灯依旧闭目养神。
公司势力的几个集团代表震惊的瞪大眼睛,但他们了解一些春城的事,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有人或是身体上立刻出现了全覆盖式的金属甲,飞下平台;有的则是按动了手中的什么按钮,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地面上仰视的人们才恍然大悟——这哥们根本人没来,这他妈是全息投影!
而池昕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位保镖,抓住他之后二人化作一团黑烟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