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岳老老实实地将查到的信息都告诉他:“还有就是程杳中毒的事。当年她在医院昏迷一个月,醒来后失明失聪,记忆中枢严重受损,大概治疗了半年才能视物,听觉也恢复了,但据说还有其他后遗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治愈,这些年钟云山一直在为她找医生,但程杳单方面跟他断绝了关系,从来没有回去过。我还查到她在英国复学后患过重度抑郁症,酗酒、伤人、自残,闹得差点退学……”
邵岳还在说着,但陈觅言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嗡嗡地响。邵岳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在他心里绞着、拧着,磨得他心腔里闷疼闷疼。
……中毒……失明、失聪……抑郁症……自残……
这些可怕的字眼,全部都是程杳的遭遇。
当年她离开C大时,他以为她会很幸福,结束辛苦的异地恋,跟心爱的人结婚,然后一起去英国深造……
所以那时他失意至极,兀自沉浸在暗恋失败的泥淖中,强迫自己忘记她,与她断了联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年里她经历的居然是这些。
陈觅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分钟后,程杳的手机响了。但她正跟林颂声一起吃饭,手机落在酒店房间,她晚上回去后才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两条未读信息。
“你在哪?”
“师姐,我想见你。”
程杳愣了下,一看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她拨了个电话过去,才响了一声,那头就有人接了。
“陈觅言?”
“师姐……”
陈觅言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杳隐约觉得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刚刚我手机没带在身上,才看到你找我,有什么事?”
程杳问。
“你……不在家?”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僵,“你在哪?我……”
程杳说:“我在香港。”
陈觅言僵立在路灯下,忽然说不出话了。
没有听到他说话,程杳很疑惑:“陈觅言,你有急事?”
“……没有。”
他艰涩地开口,默了一下,问,“你还回来吗?”
“当然,我周一回来。”
“好。”
“……”
好?好什么?所以他打电话给她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程杳更迷惑了。可是,那头陈觅言已经挂断电话。
——
在博美香港总部开了几次会,和林颂声吃了几顿饭,这边的行程就结束了。周一清早,程杳拖着箱子走人,林颂声起了个大早,亲自送她到机场。
三个小时后,程杳到达C市。